我們身邊走了過去。
“我沒有發現他。”我有點沮喪地撇了撇嘴,“但是我感覺到,有人在跟著我們。”
“……”水穎似乎更加緊張起來。
我帶著水穎離開了熱鬧的街道,轉進一條偏僻的路上,這裡幾乎沒有什麼人,如果有人跟蹤,就很容易發現了。
走了一段路,我感覺到後面有人,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我側過臉去,卻沒有發現那人。
這條路是通向公園的,平時就很少人。路兩邊栽著高大的法國梧桐,枝丫像手掌一樣伸向天空中,給這個有點陰沉的夜帶來一種詭異的感覺。
我明明覺得有人跟蹤,為什麼總是發現不了人呢?
水穎緊緊拉著我的手,我感覺到了水穎的恐懼,“會不會是那個老頭呢?”
“不知道,按說老頭下午跟蹤你,都能讓你發現,應該不是什麼專業水平的跟蹤。”我的意思是,現在跟蹤我們的這個人,應該是專業水平的,我明明感覺到了有人跟蹤,卻發現不了跟蹤我的人。
一、水穎被跟蹤(3)
我一邊和水穎說話,一邊拉著水穎加快了腳步。
我感覺到身後的人也跟緊了過來,前面是公園的岔路口,一條路通向公園的大門,一條路通向一片住宿區。而這一片住宿區是老區,幾乎全是老式的平房,巷子狹窄而亂如蛛網。我拉著水穎,拐上了去住宿區的那條路。
上了那條路,兩邊就出現了無數多的巷口。
身後跟蹤的人顯然也是熟悉這個地方的,在我轉向這條路時,我感覺到他跟的更近了。我故意裝作和水穎說話,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這次我看見了遠處一個黑影,剛躲向路邊的樹影裡。
趁著這個機會,我立即拉著水穎轉向了身邊的一個巷子裡。
巷子口剛好有一戶人家,老式的雙開木門。我推了水穎一把:“你繼續向前走,腳步聲放重一點。”說著,我自己站了這戶門邊的暗影裡,老式的房子,門兩邊砌成方柱形的,比牆體凸出很高一塊,門是和牆體是平的,所以人站在這裡,不走到跟前,根本看不出來。
水穎猶猶豫豫地往前走,走了幾步還回頭看看。我對她揮了揮手,水穎又繼續向裡面走去。
一個很輕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巷口,如果不是特意留心聽,我幾乎聽不出來。
那腳步聲在巷口停住了,過了好一會,才更輕地響起來,已經轉進了小巷子裡。哈哈,我幾乎得意起來,這次還抓不住你!
那人走了兩步,忽然再次停住。
真不愧是專業人士,他已經發現了巷口的這個門,立即想到了我這簡單的鬼把戲。唉,不出來見見他是不成了。
我從門的暗影裡走了出來,看見巷口站著一個男人,身穿藍色的寬大T恤,這不就是在街上和我們對面走過的那個男人嗎?真不愧為高手,敢整個暴露在我和水穎的視線中,難怪我這業餘級的有點不是對手。
我和男人對視著,我忽然對這人有些熟悉的感覺。
“肥羅?”我的頭腦裡浮出一個人的形象來,不由地,我張嘴喊了一聲。
“……”男人顯然有些吃驚,他不由地又向前走兩步,這時我看清了,果然是肥羅,不過,現在的肥羅已經沒那麼肥了,難怪剛才我第一眼沒認出來。
“死肥羅!”我叫了起來,“居然跟蹤我!”
這一聲斥罵,肥羅一下子差點蹦了起來,“寸板頭!”
寸板頭是肥羅以前給我偷偷起的外號,因為我上學那會,總剃著個板寸的髮型,從後面看過去就像一男孩。這還引起過誤會,我曾穿著一套牛仔,在一賣頭飾的小店裡看頭花,好不容易選了一隻髮夾,付賬時,店老闆,一眼睛不太好的老頭,看了一下發夾,對我說:“這個可是女孩子用的。”我立即瞪大了眼睛。
肥羅是我中學同學,叫羅浩,因為胖,我就私下叫他肥羅,後來漸漸傳到全班同學都知道了。
肥羅發現跟蹤的是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而且是有假小子這稱的我,他立即就乖乖地對我交待了一切。
原來,肥羅現在自己開了個私人偵探所,其實也就一業餘的,但沒有想到,在這一行也漸有小名氣了。
今天肥羅接到一個電話,有人讓他去銀月大廈,跟蹤一個女人,只要能知道這女人的家庭住址就成。就這麼一趟買賣,那人開的價格卻是高得很,肥羅一聽,這麼簡單的事情,錢又多,不做白不做啊(這個財迷的小子,上學時就這樣),於是就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