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跟他鬥嘴,盡力將自己衣服上的沙子往下抖。
馬文青給陳玉拿來水洗臉漱口,現在帶的水還十分充足,看陳玉狼狽的樣子,他決定浪費一些。陳玉蒼白的臉終於露了出來,又覺得乾渴的厲害,只是嘴裡全是沙子,漱了口才拎過水壺灌水。直到水壺見底,陳玉才癱坐在毯子上。
一碗熱乎乎的麵條被馬文青塞到陳玉手裡,雖然沒有什麼味兒,但是陳玉吃的非常香。聽著外面的鬼哭狼嚎一樣的聲音,陳玉覺得現在無比的幸福。等半碗麵條吃完了,陳玉才抬頭去看封寒。
封寒正靠坐在帳篷一角閉目養神,他旁邊坐著個人,赫然是陳家的二弟子趙離。趙離看著封寒的眼神有些專注和某種炙熱,卻並不靠的太近。
“封哥,我帶了酒,需要來點嗎?”趙離帶著笑問道,將瓶子裡的紅酒遞過去。
封寒睜開眼,皺著眉看向面前的人,搖了搖頭,趙離露出失望的神色。封寒看了一眼陳玉手裡的晚飯,趙離立刻領會了精神,也盛了碗麵條遞過去。封寒這回接了過來,淡淡地道謝。
趙離古怪地看著封寒,似乎覺得那聲謝謝從封寒嘴裡說出來十分不妥。
陳玉心裡哼了一聲,封寒那種有禮優雅只是表面上的,事實上他霸道專制到令人髮指。不過,看著趙離過分熱情的態度,陳玉不禁想起這位二弟子在雲南古墓裡做的事。當時,趙離確實是站在封寒的水晶棺前,沒錯,他應該是去尋找封寒的。
陳玉眯起眼,尋思:難道說,趙離知道封寒的身份?
陳玉邊往嘴裡扒麵條邊憤憤地想著,他還不知道封寒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那隻粽子軟硬不吃,不想說的話,旁人根本毫無辦法。去問趙離?陳玉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趙離在古墓裡殺人,顯然他不希望別人知道他曾經去過那裡。而且,趙離雖然對陳玉一向親切有禮,但是又絕對不同於沈宣,總有一股疏離感。也許是因為陳森最信任的弟子是沈宣,所以對於陳玉來說,排除個人感情,沈宣確實比別人更為可信。
正默默地觀察著趙離對封寒的奇怪態度,陳玉懷裡忽然一動,而且越來越厲害。陳玉才想起小豹子,忙將它拎了出來,小東西憤怒地看著陳玉,嗚嗚叫了幾聲,和某人在抱怨他怎麼還不做飯時幾乎是一個表情。
陳玉滿臉黑線的給小東西餵了水,又將它自己叼出來的肉乾拿了幾塊給它。小傢伙興奮的撲過去,抱著啃咬。
馬文青就在旁邊,見了肉乾,不顧陳玉的白眼和踹過來的腳,過來死皮賴臉地討了兩塊。
小豹子吃完,心滿意足的搖了搖尾巴,抬著頭,漆黑的瞳孔,金色的眼睛,巴巴的看著陳玉。見到陳玉自始至終忙於手裡的碗,半點沒顧得上它,終於放棄了優雅的等候,順著陳玉的衣服爬上去,抱著陳玉的手臂,用爪子去夠陳玉手裡的碗。
陳玉看著胳膊上胖乎乎的小傢伙,又看了看碗裡的麵條,壞心眼地笑了笑,拎了一根放到小東西大張的嘴裡。小豹子咬了咬,皺著鼻子,跳了下去,覺得太難吃,想吐又吐不出來,看著難受的很。
“你這欺負小動物的惡趣味還沒改啊,”門邊有人感嘆一聲,是沈宣掀了簾子走進來。
“沈哥,師傅他們怎麼說?”趙離起身問道。
“明天一早出發,從地圖上看,那地方已經離得不算太遠了。只是遇到這種雅丹地貌,想穿過去很不容易,沒有好的嚮導,只能在裡面打轉。師傅他們的意思,是先讓人探探路。”沈宣說道,同時看了看帳篷角落裡的阿吉。
阿吉依然低著頭喝茶,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陳玉看著沈宣的目光,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阿吉不行,他還是個孩子。”
陳玉不想讓阿吉去冒險,一來阿吉畢竟是他們帶進來的,而且還是小孩,二來因為那個預言,陳玉更加覺得自己應該保護好他。
沈宣瞪了陳玉一眼,眉毛動了動,最後嘆了口氣,“實在不行就不找人探路了,直接讓嚮導帶著過去,反正我們有GPS。”說到這裡,沈宣猶豫了下,低聲說道:“剛剛的風暴,我們走失了四個人,已經有人去找了,不過,生存的希望很渺茫。所以,再有這種情況,你自己注意一些,儘量待在隊伍中間。”
陳玉驚了一下,在這樣的天氣裡失蹤,想要活下來不容易,就連營救也非常困難。這些都是沈宣安排那邊的人去做,陳玉他們又困又累,早早的都睡了。
當天夜裡,溫度很低,幾乎接近零度,小豹子死活要擠進陳玉的睡袋,甚至討好的不斷用舌頭幫陳玉洗臉。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