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葉庭等人走了一次傳送陣,來到一處偏僻的山峰。
這裡風景秀麗,山勢奇峻,雲霧環繞,只是天地元氣相對其他的地方並不突出。
葉庭沒想到蕭白修行的地方會是這樣,山下通往山上是一條狹窄的石階,因為霧氣的關係有些溼滑,對於凡人來說步步殺機,修士卻是無所謂了。
葉庭站在山腳下,整了整衣冠,抬頭向上看去,山頂在雲霧之中隱藏著,平平常常。試過所有感知的法子,也感覺不到峰頂有劍意的存在。
蕭白的師傅還真的很了不起,能以平凡之姿修行。
葉庭收斂自己的氣息,跟著蕭白一步步走上石階。龍樹在最後,祝言雷心中苦澀,無奈跟上。
這就是葉庭說的修行?一個魔修在劍修門派之中太彆扭了,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利劍,要穿透他的肺腑。你還別說,至少自己現在沒那麼恐懼了,膽子大了不少。
葉庭數著腳下的臺階,一直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眼前才豁然開朗。到了峰頂。
這山峰頂端明顯是開闢出的空間,半開放式的洞天,面具足有三百里大小。入眼就是一片農田,有農夫耕種,阡陌縱橫。
“那是靈農,給師傅種五香稻的。五香稻先天有些弱了,天地元氣太充足的地方反而長不好。”蕭白一邊帶路,一邊給葉庭解說洞天之中的事物。
葉庭也是新奇的很,這和師傅處理洞天的方式完全不同,葉純不像是個劍修,更像是個凡人富家翁,在這山頂做個隱士。
繞過農田,跨過寬闊的水渠,向前又翻越了兩道山樑,葉庭這才看到……
那是什麼鬼東西!
那是一座巨大的銅爐,高有六十多丈,環繞銅爐有八個口,噴射出長長的火龍,環繞銅爐飛行,不斷的鑽進鑽出。
“這就是我修行的地方,在那銅爐裡。”蕭白做了個請的手勢,龍樹趕緊搖頭道:“我怕火。”
“我陪著你。”祝言雷也立刻表態。
蕭白看了兩人一眼,轉身走向那銅爐,葉庭跟在她後面也是忐忑,正思量著要不要放出他自在魔焰來護住身體,忽然銅爐之中傳來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葉庭凌空帶起,飛入銅爐之中。
葉庭所有的防禦都沒能奏效,身體之中的經脈真氣都是失去了反應。玄龜匿息法並沒有讓他躲開對方的凌空攝取,葉庭心中凜然。
他身處一個小小的房間裡,縱橫三丈不到。一丈多寬的窗子下襬放著一個白草編織的坐墊,上面端坐著一個面目慈祥的小老頭,窗外是熊熊烈火,照得地板都有些紅了。
“蕭白說她交了個朋友,就是你吧。”那小老頭樂呵呵的指著地面,示意葉庭坐下。
葉庭勉強行了個禮,席地而坐,蕭白在站在一邊,也不說什麼。
“當年……王烈陽去逢州,被你師傅斬了一劍,回來之後閉關苦修,才有今日的成就,你師傅很了不起,我比不上。”蕭白的師傅葉純彷彿是自言自語。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不服氣,也想培養個人來超越王烈陽,就是蕭白。可惜時間不多了。”葉純的話沒頭沒尾。
“葉前輩,蕭白是我見過的劍修之中最強的一個。她……很單純。”葉庭到現在為止,也沒能將因果線落在蕭白身上,他這話可不是客氣。
“劍道唯純,她的資質是沒錯的。只是如今的世界,天道大變,我很擔心這孩子。”
“有什麼好擔心的,一劍斬過去就是了。”
“你這話說的,倒像是王烈陽。”葉純搖了搖頭道:“鄞州和天王州的事情,我不想蕭白再參與了,毫無益處。聽說你要去尋九州,不如帶上蕭白如何?”
“葉前輩,我……境界實在不足,而且還有一些事情未了。怎麼也要築基七重樓之後才會啟程。”
“靈戒宗紫氏,你想要殺她可是很難。我有些奇怪,為什麼你一定要做這個事情?”
“開始只是一時氣憤,後來我問過自己的心,我是自己沒做好,把那王若可當成朋友,所以才會如此。但是既然錯了,我就要錯到底。”
“迷途知返才是道理,錯到底是為什麼?”葉純第一次聽到修士會這麼說,也有了好奇的心思。修士是求知慾最強的一種人,他也不能例外。
“前輩,我是魔修,不問道理,只問自心。當時我被紫氏嚇的不輕,不殺了她,我總會覺得心裡有個東西壓著。”葉庭當然沒說實話,至少沒說得透徹。不過葉純已經點頭,表示明白了。
紫氏影響了葉庭的修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