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你都是救了蘇大哥……”王小石衷心他說,“我還是十分感謝你。”
“我倒要謝謝你的提醒。當日,你著何小河跟我說:‘昔日秦淮河畔的藉醉狂言,而今恐怕要成真了。’我想,這裡邊大有蹊蹺。第一,我們只相遇、相處於漢江水上,沒會於秦淮河畔。第二,秦淮河畔的煙花之地,反而是以前白愁飛常去尋機會的地方。
,我們四人在漢水行舟,倒是聽你們趁興提過,自愁飛有意問鼎中原、雄霸天下;你曾勸他不必太執著,當來玩一趟就好,要是傷人害人才得天下,那麼有了江山也失去了本性,划不來。白愁飛當時也表明想跟你一較高下,你擺明不想有這一天。——我想,你指的就是這件事。你向來記性都好,不可能記錯了地方,且錯得沒有譜兒。我覺得你其中必有暗示。”
“我跟白二哥畢竟長期相處、長時間共事,對他一切,多少也有了解。”王小石語重心長地道,“我覺得他對你始終有非非之想,希望能藉此警示你小心一些。我知道你是個極聰明的女子,我這樣說含蓄些,也不怕你不明白。”
“我明白。我從那時起,就已經著意調查他的身世和來歷。後來加上無邪,更加如虎添翼,伺況我們還有來自梁何的情報。”雷純娓娓道來,不無感觸,“有的事,先一步做和遲一刻為,誠然有天淵之別.當年,要是爹已先一步成功地收買了莫北神,在那一次蘇公子和你們兩人上三合樓來見狄大堂主之際,以‘無法無天’小組和‘潑皮風’部隊的實力,大有機會收拾你們.可惜爹遲了一步。他就在那一役中覺察到莫北神的實力,才全力拉攏,但已不及扳回乾坤,終致身歿。說起來,我因你一語驚省,再調查白老二的來龍去脈,鼠然得悉了不少秘密,但仍算太遲了些,吃虧難免。我受到這事的教訓,便永遠記住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你對蘇樓主先下毒手,我便對你先發動了攻擊。”
“你以為你是什麼大家閨秀、名門淑女,說穿了不過是個爛了幫的鞋,送上門的貨,別一副玉潔冰清、首領群倫的矜貴模樣!誰是騷狐子投的胎,窯子裡下的種,誰的心裡可一清二楚!”白愁飛忽然破口大罵,更遷怒於王小石:“王小石,你這還算什麼兄弟!
我跟你說私已的話,你卻把我的戲言當斤論兩地出賣!我是說過要是討得雷純作者婆,就如同拿下了‘六分半堂’的大權;我也說過只要拿下了溫柔,就可以制住洛陽活字號溫晚的外侵——可惜我只說,沒有做。”
雷純也不動氣,只溫馴地反問了一句:“你沒有做?你剛才不正是困住了溫柔嗎?”
白愁飛冷曬道:“那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地來,我可沒叫八人大轎抬她過來,也沒找人去把她綁進來!”
雷純動人地笑了一笑,好暇以整地道:“那你何不放了她?”
“放了她?”白愁飛倒似給一言驚醒似的,“來人啊,拿下她,或殺了她!”
自從王小石進入風雨樓後,白愁飛自把戰志全集中在這首號大敵身上;俟雷純與狄飛驚出現之後,白愁飛更無法兼顧溫柔、張炭那一頭;及至蘇夢枕重現眼前,他意亂神駭,早已無法分心,溫柔和“留白軒”的事,暫丟一旁,不復兼及。
而今雷純這樣一提,倒是驚醒了他、若拿住溫柔,可以脅持蘇夢枕、王小石和雷純,不然下令把她殺了,至少也可分敵人的心。
他處於劣勢,應付之法,已不能事事力求完美,能做的,就得馬上進行,穩不穩實已是另一回事。
他這一聲令下,背後的兩人:利小吉和朱如是立即相應。
王小石怒道:“你——”便要掠身相截。
白愁飛長身一攔,已擋住了他的去路,只疾向他兩名手下吩咐道:“快去!”
但朱如是和利小吉並未馬上就走,利小吉問:“還有張炭呢?蔡水擇呢?要殺了還是擒下來?”
白愁飛道:“那兩個跟屁蟲、飯桶?殺了不必容情!”
到這時候、這地步,白愁飛雖然深受挫折、數面受敵,但他依然戰志在旺盛、鬥志頑強。
朱如是也問了一句:“要不要把紅樓裡‘神油爹爹’葉雲滅也請出來?”
白愁飛仍注視著王小石的一舉一動,口裡吩咐:“連‘驚濤先生’吳其榮都來了,葉神油怎能閒著?叫樣哥兒去速請!”
朱如是、利小吉一齊都答:
“是!”
突然之間,一齊出手!
一起向白愁飛出手!
他們都一齊朝白愁飛的背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