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直到現在還以為時間和空間是真實的存在。
愛因斯坦說過,所謂物質、世界、時間和空間,只不過是人類認識的錯覺不過,話又說回來,生有反骨者,並非全是李世民和愛因斯坦,也有真是具有二心的叛逆者。
來人是誰,施得並不知道,但來人頭上的反骨卻讓施得暗中仔細審視了他的面相,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再定睛一看來人的格局,心中更是有了計較。
“任昊,來,認識一下,施得。”夏遊為任昊介紹施得,又為施得介紹任昊,“施得,任昊,我的秘書。”
任昊作為夏遊的秘書,跟了夏遊三年了,對夏遊的脾氣不敢說了如指掌,至少也是心知肚明瞭,見夏遊介紹施得時,眼神中流露出喜悅和欣賞的神色,他就知道,雖然在夏遊口中的施得沒有任何官銜,也不是什麼董事長什麼總經理,而且還無比年輕,但施得一定是夏遊無比重視的人。
甚至還是對夏遊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察言觀色是每一個秘書應有的基本素質,儘管任昊從第一眼起就不喜歡施得——在他看來,施得太過年輕卻又過分沉穩,太矯情太做作了——但他還是滿臉堆笑,熱情地和施得握手:“施得,你好,我是夏主任的秘書任昊,請多多關照。”
夏遊即將前往單城上任,現任秘書多半不會隨他一起前去,也就是說,任昊和夏遊在一起工作的時間,屈指可數了。既然如此,施得忽然覺得沒有必要提醒夏遊任昊為人有可能是兩面三刀的事實,他也就笑臉回應了任昊的熱情:“任秘書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握手之後,任昊朝施得微一點頭,將手中的檔案遞給夏遊:“夏主任,有一份檔案需要您簽名。”
夏遊接過檔案,看也未看——也是他平常簽名慣了,以為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走走過場,例行程式——當即就要簽名,不料筆正要落下,施得卻突然發話了:“夏叔叔,我忽然想起來了,夏花有一句話想讓我私下告訴您一聲……
夏遊不解其意,以為施得搗亂,說道:“等下再說,我還有事要忙。”主要也是在他看來,夏花哪裡會有什麼重要的話讓施得傳達。
好在任昊很識趣,也是多年的秘書生涯養成了時刻避嫌的習慣,他也沒有多想,轉身就出去了:“夏主任,我有東西忘在收發室了,得趕緊取一下。”
身為秘書,肯定不會做出東西忘在了收發室的事情,任昊之所以這麼說,只是一個藉口而已。
任昊剛一出門,施得很不禮貌地從夏遊手中搶過了檔案,只看了一眼,就坐實了他的猜測,他用手一指上面一行字說道:“夏叔叔,這份檔案不能籤,一簽,您就有口難言了。”
“怎麼了?”夏遊本來對施得先是很突然地趕走了任昊而大惑不解,又為施得從他手中搶走檔案而十分不滿,不明白施得為什麼變了一個人一樣,這麼沒有禮貌了,乍一聽施得說檔案有問題,他頓時警覺了。
順著施得的手一看,夏遊才發現檔案上有一行小字遇入了眼簾——省委辦公廳推薦的承建省委住宅小區的開發商名單:信譽集團……
省委辦公廳什麼時候推薦信譽集團了?夏遊大吃一驚,怎麼這麼重要的檔案,事先沒人徵求他的同意,就讓任昊直接拿來讓他簽名,萬一剛才不是施得攔下,他看也未看就簽上了大名,等於是成了他推薦信譽集團承建省委住宅小區了,而且信譽集團還排名第一。
在省委的檔案中,排名都大有深意,任何一個排名,都不會隨便排名,也不會根據筆畫的多少排名。信譽集團既然排在第一位,那麼向外界暗中透露的潛臺詞就是,信譽集團是他力薦的承建公司。
可是,他什麼時候暗示過信譽集團是他推薦的公司了?夏遊心中怒火漸盛,他很清楚信譽集團的現況,實力是有,但名聲不好,最主要是,齊書記很不喜歡信譽集團,更不喜歡張之強的為人。如果檔案報上去後,齊書記一見他推薦了信譽集團,說不定還會懷疑他暗中和信譽集團有什麼利益來往,連帶影響到齊書記對他的看法也未可知。
夏遊越想越是後怕,越後怕越是生氣,這件事情他完全被蒙在了鼓裡,如果不是施得及時阻止了他,他現在大錯已經鑄成。人在官場,果然是步步雷區,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中了埋伏。
可問題是,辦公廳的檔案,一向是由任昊起草,最後由他定稿。他一直相信任昊,不會認為是任昊在背後做了手腳,但這件事情顯然還真是任昊的所作所為。
難道說,任昊被信譽集團收買了?
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