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完全不按照他的思路開會,彙報時還隱含對他上龘任之後調整的政策的指責和不滿,就讓他當場大怒,拍了桌子。
但拍了桌子也無用,書龘記和縣長陪著笑臉,還是繼續大倒苦水,說是工作怎麼不好開展,除非怎麼怎麼才行,意思只是月國樑推翻他先前的決策,工作就會一切順利,如果不推翻,對不起月市長,工作進行不下去。
月國樑最後無功而返,三個區縣的工作視察,成為笑話,回到市委,讓他的威望一落千丈,市委之中風傳他雖然坐到了常務副市長的寶座,卻能力不夠,德不配位,很快就要坐冷板凳了。而且還有傳聞說,月國樑雖然現在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但有人在查他的經濟問題,也許不久之後,他就會從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被省紀委直接帶走。
第一百三十章箇中意味
僅僅是市委的流言蜚語也就算了,月國樑也知道他從副市長一步到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跨度不小,惹了許多人眼紅,不一定有多少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他偏偏要做出樣子給一些見風使舵的小人看看,他就是要證明自己,他有能力坐穩常務副市長的寶座。但省裡的經濟會議,讓他再次遭受了當頭一棒。本來省裡的經濟會議要求由各地市的市長參加,付銳以有事脫不開身為由,讓月國樑代勞。常務副市長代替市長開會是常事,不足為奇,月國樑也就沒有多想。不料到了省裡一開會才知道,原來單城今年的經濟形勢吃緊,許多促進經濟發展的政策沒有落到實處,省裡對單城的工作很是不滿,月國樑哪裡是替付銳開會來了,根本就是替他受過來了。
替市長受過也沒什麼,如果事先溝通好了月國樑也可以理解,但付銳壓根就沒提,擺明是要擺他一道,就讓月國樑十分惱火。他明面上很配合付銳的工作,在付銳和黃子軒的對峙中,基本上表現出不偏不倚的態度,他對付銳夠意思,付銳卻暗算他,實在是太不地道。
更不地道是,省領導會後專門找月國樑談話,就單城最近的發展勢頭不太明朗提出了尖銳的批評,不但批評了單城市政府班子人心不齊,還重點批評了月國樑作風散漫,在擔任常務副市長之後,沒有切實負起主持市政府日常工作的重擔,許多工作做得不到位不說,還有自由主義的作風。最後,省領導還含蓄地暗示,希望月國樑潔身自好,不要縱容子女利用職權之便,開辦公司,以權謀私……
月國樑差點沒氣得七竅生煙,他利用職務之便以權謀私?付偉強的偉宏房地產公司在單城大包大攬,幾乎每一個重大專案他都要雁過拔毛,而且凡是他看中的專案,要麼市裡壓下不批,要麼透過各種渠道最後還是流到他的手中,他不發話,誰也別想開工。要說單城誰是最大的以權謀私的領導,非付銳莫屬。月國樑直到此刻才完全明白過來,從他到下面視察工作,到來省裡開會,被人擺佈得團團轉,別人早就布好了一個大局,就等他跳進去,不但要弄得他雙腿都是泥,還要從頭到腳潑下一盆髒水,將他澆成落湯雞。
最讓月國樑心情低落的是,他特意在石門拜會了他的老領導。老領導語重心長地告誡他,最近有一股妖風在刮,省裡有人在打他的小報告,要他最近低調一些,最好少說話,也少插手各項事務,等風頭過後再說。
月國樑心中不服,他當上了常務副市長,還要低調做事埋頭做人,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常務副市長的權威體現不出來,又會被人嘲笑為無能,他以後怎麼在市府立足?月國樑越想越明白了什麼,是有人想削弱他的影響力,不想讓他在政府班子說了算。
帶著無比鬱悶的心情打道回府,月國樑的情緒低落到了最低谷,他現在確實有些迷茫了,到底回去之後要怎樣開展工作?是將大權拱手讓人,從此甘願被人擺佈,還是奮力一躍,和付銳等人抗爭到底?但他拿什麼去抗爭,就連老領導也讓他低調了……
月國樑的話就如一聲聲暮鼓一樣的沉悶,重重地敲擊在月清影的心上,直讓她感覺到如同掉到水中一樣無力並且喘不過氣。在她心中,爸爸一直是無所不能的代表,沒想到,爸爸現在進退維谷,處境是如此艱難。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爸爸,也不知道該怎樣幫爸爸解圍。
車內三人,一時都沉默了,只有汽車隆隆奔駛的聲音。月清影凝眉不語,月國樑閉目不言,施得卻是雙眼關注前方,專心開車,似乎也沒了主意。月國樑本來對施得能否替他解圍不抱希望,但從施得似乎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之下,他以為施得對他就算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多少也要有幾句寬慰的話,不想施得聽了也就聽了,就又若無其事地開車了,跟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