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劍俠山莊”正是建在山腰處的平地上。因有樹木遮掩,很少有人知道“劍俠山莊”的具體位置。另一條路自是通向頂峰。
晏無心此時正欣賞著一幅春景圖。他正是這“劍俠山莊”的第三代主人,近年來更是聲名鵲起,已成為江湖上談論較多的人物。人人知他武功高強,劍法直逼當年的武林盟主寒克心。更難得他有著非凡的氣度和霸氣,漸漸贏得了武林人士的敬重,儘管他只有二十八歲。
晏無心對畫並沒有太多的研究,但他此時仍是出神的看著。畫上的山水並沒有引起他太多的興趣,他是被畫上的題詞吸引住,那是北宋晏殊的一首詞:春花秋草,只是催人老。總把千山眉黛掃,未抵別愁多少。 勸君綠酒金盃,莫嫌絲管聲催。兔走鳥飛不住,人生幾度三臺。
晏無心忍不住輕輕吟了一遍,眼裡更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輕微的碰撞聲將晏無心從思緒中拽回。他回頭望了一下,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原來是一個丫鬟為自己奉上了一杯熱騰騰的茶,自己最喜愛的西湖龍井。儘管這裡離西湖很遠,但對他來說,這世上似乎並沒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他現在正擁有著名聲、地位、權力、金錢,一切都那麼美好,他感到很滿意。
晏無心又不禁微微一笑。整個“劍俠山莊”的丫鬟不在少數,但這個丫鬟對他來說卻有著非凡的意義:
那還是兩年前的冬天,他剛剛成為“劍俠山莊”的主人,他對自己是那樣的有信心,他對一切事物又是那麼的熱情。他自知肩上的責任陡然重了起來,但他並沒有絲毫的畏懼,他有的只是興奮,他覺得自己有了一個更大的展示自己的舞臺。
那是一個雪夜,無月。
屋內閃動著燭光,屋外則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他仍然在屋外漫步著,在“劍俠山莊”中漫步著,在山間小路上聽著自己每一步踏雪的聲音。他是如此的激動,就像剛剛得到自己情人的一個吻,一次擁抱。他細細觀看著,欣賞著這剛剛屬於自己的一切,就如在燭光下細審愛人的面容。他又不禁的笑了,發自內心的笑。
但他並沒有笑多久,黑暗裡的寂靜註定不會長久。他聽到了一個女子的呼喚。隨即他便看到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子,向他這邊奔來。黑暗中他雖看不太清楚,但仍能從她的腳步、形態中辨別出她受了重傷,更從她的聲音中聽出她的恐懼,一個人在絕望時的恐懼,在面對死亡時的恐懼。他伸手扶住了她,可她已不能自主的倒入了他的懷抱,他感到她全身似乎都在流血,都在顫抖。
“放了她!”
這是他聽到的聲音。黑暗的夜色裡似乎多出了很多人,他根本無法辨別出來者的容貌,只覺他們個個穿著怪異,手拿的兵器上更是有一物閃閃發光,在黑暗的雪夜裡顯得格外耀眼。他並不知道那是些什麼,他們又是哪些人,或是什麼來歷,怎會闖入“劍俠山莊”,他並不在意。他甚至沒有感到絲毫的驚慌,絲毫的不快,他感到的只是充實,內心莫名的充實。他仍是微微一笑,只是黑暗中沒人能看的出。那些人聽到的只有他不急不慢,穩重,充沛的話語:
“不知各位來此有何見教!我本不該怠慢,只是我這位朋友已深受重傷,急需我去治療,還請見諒。”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抱起了懷中的女子,轉身便要走開。
那來的五人,見此狀,臉上都是變了顏色。
“你不需插手這件事!”
來人的聲音顯得冰冷帶著一絲怒意。
“因為她是我朋友。”
他仍是微笑的回答,他甚至覺得今晚的事情很是有趣。
“朋友莫要說笑,你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我們冒昧闖來,確是不敬,在這裡先行道個不是。我們也不想節外生枝,只請放了她,我們定當速速離去。還請高抬貴手!”
一個黑衣人走上前來,似是這幾人的頭領。
此時的他卻沒有再說話,他仍是背對著那些人,卻已暗自將內力灌輸到懷中女子的體內。他已感到那女子的呼吸變得微弱,顯是危在旦夕。好一會兒,他將那女子緩緩地放到了地上,動作輕微至極,似是生怕給那女子帶來更多的疼痛。
那來的五人卻是心中暗抒了一口氣,正待上前去帶走那女子,突覺各自眼前一物晃動,心中自是一驚。那五人也甚是了得,急向後退去,腳下卻是踏著怪異的步伐。五人一齊退去,身形交錯,卻又絲毫不亂,顯是經過了長久的配合。五人一動即停,身法錯落,竟是擺出了陣勢。但他們的心中卻絲毫輕鬆不起來。剛才他們反應已是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