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解釋?任大小姐千萬別誤會,我只是散個步不小心路過你的房間而已?
…………連她自己都不會信好嗎,雖然這的確是事實沒錯。
再說她跟任青瀾還處在一個如此微妙的關係中,蘇洛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適的解決辦法,只覺得頭髮都被愁掉了幾根。她低頭看了看暈在床上毫無防備的任青瀾,眉頭動了動,最終自暴自棄地搖了搖頭,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鐵定是要被誤會的命,那就做的更徹底一些吧!
蘇洛眼睛轉了個圈兒,盯上了書桌上那一方端硯。她賊賊的笑了一聲,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研了一些墨,而後取下毛筆蘸了許多,在任青瀾那張嬌俏可愛的臉蛋兒上畫了一隻四仰八叉的大烏龜。
畫完之後蘇洛放下筆,打量了一會兒自己的傑作,點了點頭。雖然是臨時起意,但她明顯對自己的畫作很滿意,歡快的拍了拍手,而後躡手躡腳的退出了任青瀾的房間,臨走前還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一邊關一邊偷著樂,頗有些做了壞事的小得意。
“阿洛?”
正當蘇洛從房間中出來之際,一個詫異的聲音響了起來,嚇的她差點驚叫出聲,回頭一看是蕭雲,頓時又鬆了口氣。
“差點嚇死我了蕭雲。”蘇洛走過去,一邊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你怎麼在這裡?”
“青瀾說要換身衣服讓我等她,等了這許久不見人,我過來看看。”蕭雲解釋道,低頭看了看蘇洛嘴角的微笑跟手上還沒幹的墨跡,挑了挑眉,“你去青瀾的房間做什麼?”
“噓——”蘇洛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神神秘秘的將蕭雲拉到一邊,“說來話長,不過總結一下就是我不小心誤入了她的房間又恰巧被她看到,所以乾脆打暈她順手畫了只烏龜在臉上。”
“你打暈了她,還在她臉上亂畫些東西?”蕭雲越聽越皺起了眉頭,而蘇洛還未察覺,依舊跟好友分享她的惡作劇是多麼有趣多麼出氣。
“簡直胡鬧!”蕭雲一聲低喝打斷了蘇洛的滔滔不絕,“晚宴之時青瀾必須到場,你在她臉上亂畫讓她待會兒怎麼辦?你的手勁這麼重,萬一到時間她醒不過來又怎麼辦?盟主藉此次機會廣邀群雄商討兇案之事,青瀾她既是晚宴主角,也是第一場兇案的目擊證人,她對這次集會有多重要你明白嗎,阿洛?”
“…………”蘇洛被蕭雲這突如其來的訓斥給喝的愣住了,張了張嘴半天沒能發出聲音來。在她的心中蕭雲一直是最默契最信任的搭檔,是可以做了壞事一起分享一起承擔的物件,她毫不懷疑蕭雲聽說這件事後會無傷大雅的損她幾句,說不定還會評價一下她畫在任青瀾臉上的那隻烏龜像不像,而後想辦法把這件事揭過去,畢竟相同的事他們之前幹過不少。
然而蕭雲竟然會為了這樣一個惡作劇而義正詞嚴的訓斥她,蘇洛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幾乎是相遇以來蕭雲口氣最嚴厲的訓斥,更多的時候他們都彼此心意相通,無須多言就明白對方的意思,很少會有爆發口角的時候,更別提這樣單方面的訓斥。
蘇洛咬了咬唇,各種情緒在心中交雜醞釀,最終竄出一股邪火,燒的她氣惱又憤怒。似乎每次遇到跟任青瀾有關的事她跟蕭雲都會失去往日裡那種信任與默契,難道蕭雲他對真的任青瀾有些不一樣的感情?
一想到這裡,蘇洛只覺得胸中那股火燒的更旺,她一生氣說話就有些不過腦子,當即反駁了回去,“她有多重要?一個看到死屍只記得尖叫的大小姐?”
“青瀾她涉世未深,第一次見到那樣可怖的屍體被驚嚇也是情有可原。”蕭雲皺了皺眉,似乎也不太明白蘇洛為何會生氣,“不管怎樣這次都是你做的太過了,阿洛。等青瀾醒來之後跟她道歉。”
“呵,我做的太過了?”蕭雲越是一面倒的幫著任青瀾說話,蘇洛心中那股火就燒的越旺,“只是在她臉上畫了些東西,待她醒來打盆水好好洗一洗就行,你用得著搬出兇案跟雲湖盟的集會來壓我嗎,蕭雲?如果我做的算過分,那讓我獨自潛伏進七星連環塢,最後手刃貪狼的你豈非能算得上是十惡不赦?”
蕭雲眉頭一動,似乎沒想到蘇洛會突然提起這一茬,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你果然還在介意貪狼的事,阿洛。”
“對,我就是介意!”在心裡壓了這麼多天,蘇洛終於逮著機會可以不管不顧的說出來,“被救回去的人是我,在水寨遇險被貪狼護著的人是我,跟他們猜拳喝酒談天說地好的跟一家人一樣的還是我,他們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最後卻是我讓他們血流成河,慘死家中…………不管他們是水賊還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