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抱著你嗎?”他朝她張開雙臂,明白她的不安。
“如果你對她有一點的愛情存在,那麼,我不希望聽到這種話。”
華寧寧隔過頭,躲避他深情的視線。
她說不來好聽的句子,更不會撒嬌求愛憐,明知道自己的話硬梆梆地殺風景,她卻不想把話擱在心中。
“如果我曾經愛過她一點,她就不會愛上別人。”龔允中沙啞地說。
她一回身,將整個人埋到他胸前,像個孩子似地窩在他的懷中。
“我說過了,我很自私、很自我中心,你只能喜歡我一個。”
龔允中緊緊地擁住她,將下顎置於她芬芳的髮絲之上,在她的耳畔低語著:
“我不只喜歡你,我是愛上了你。”
四目相望,她柔軟的唇瓣印上了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
“我半個月後就回法國了,舞團有一趟歐洲的巡迴之行。”她躺在他的肘彎之間,仰首望著他。
“把你的行程、時間給我,我會利用所有空檔去找你。”撫摸著她的披散在他身上的長髮,他嘆了口氣: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件委屈的事,但是,你考慮過回臺灣來發展嗎?”
“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不曾考慮過。”
“那麼,你的結論呢?”他有些緊張。
雖說兩情若是久長,又豈在朝朝暮暮,但是若能日日時時與心愛之人相受,不也是一種幸福嗎?
華寧寧拉住他的手枕在臉側,像是沉思一樣。
“先給我你的答案。你愛我,但是卻離開她?”
“她的自殺,我難辭其咎,我對她有責任。”
“我不接受這樣妥協的愛情,你的責任心甚至超越了我們的感情。我如何知道你的負責會到什麼程度?陪伴她、關心她,還是──娶她?”每吐出一個問句,她的心就像被人桶了一刀一樣地難受。
“我不會娶她。我只有一顆心,心卻全都在你身上。”他用最誠摯的心凝視著她。“我需要的是一點時間。伊稜現在的精神狀況還不穩定,她還沒有辦法接受我的改變。”
“如果她一輩子都沒辦法接受你的改變呢?”
“不要那麼悲觀,也不要那麼殘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龔允中放低了肘彎的她,讓她的長髮披滿了亞麻色的床單。“你不必煩惱我的心,因為它只會停留在你身上。不論是哪個我,我們都想要你,不是嗎?你,才真的讓我煩惱、放不下。你像塊磁石一樣的吸引男人。”
“我不要他們,我只要你。”雙手圍上他的頸項,拉下他的頭顱,任他羽毛般的輕吻演變成撩原大火。
“你真的愛一個連自己本性都弄不清楚的男人嗎?”龔允中的唇印上她胸前的凝脂。
“他也是你,另一個你。”她雪白的身上漾著激情的粉暈。
“這是‘他’留下來的嗎?”
它的視線停留在她肌膚土點點吮吻的痕跡。
華寧寧攏住自己的衣襟,背對著他。
他的話是種責難嗎?昨晚的激情中,她確實不知道“他”不是“他”。
“寧寧,看著我的臉。”他身軀的溫度罩在她的後背。
她搖頭,盯看著前方。“你會怪我嗎?”
“我有什麼資格怪你?我是嫉妒那雙擁抱你的手。”龔允中自她身後抱住了她,厚貫的手掌貼在她細瘦的腰腹間。
華寧寧拉住他的手掌到她的唇邊,印下一吻後,輕聲地說:
“我們不要把再‘他’當成一個獨立個體,好嗎?他是你的一部分,就像每個人都有靜與動兩種性格一樣。”
他轉過她的身子,看入她眼中的真誠。“只要你喜歡的人,是現在的這個龔允中,我就有信心能解決一切。”
最後的話,消失在她的唇邊。戀人間的交談常化成無法自制的親吻與熱情。
“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她伸出手捂住他的唇,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拂過他的鼻樑。
他輕笑了起來,呵出的呼吸正好吐在她的鼻尖。“老一輩的人說,長睫毛的女孩子脾氣比較大。”
因為癢,華寧寧皺了皺鼻子,小女孩似的模樣讓人疼惜不已。
“我想有個小孩,一個像你一樣的漂亮小女孩。”他突然低語道,話中的承諾不言可喻。
華寧寧睜大眼,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她突然蹙起的眉頭,讓他擔心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