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靈吉眉開眼笑地又將那空蕩蕩的茶杯給滿上了,笑道:“大聖爺想喝多少,貧僧都捨得。不夠了,貧僧再讓人去靈山取。”
……
此時,猴子還孤零零地懸在雷音寺頂上的雲層裡。
一陣陣寒風吹過,那身上的絨毛卻連一絲絲的晃動都沒有。那神識早已經將整個雷音寺上上下下都覆蓋住了,只要一有任何動靜,他都會察覺到。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地流逝著。
雷音寺內,僧人們一個個緊閉雙目盤腿而坐,看似一如往常,實質卻又一個個繃緊了神經。雷音寺外,凡人熟睡,一隻只的妖怪則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緊盯著雷音寺,時刻握緊了自己的兵器。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中,一夜過去了。
這一整夜,猴子都沒有移動分毫,籠罩著整個雷音寺的神識也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那六耳獼猴則在後堂之中茶一杯接著一杯,喝到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不好意思他又能怎麼著?難不成就這麼出去嗎?
不用說,只要他在這裡一露面,猴子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少不了就是一場大戰。到時候引來的麻煩可就是一堆堆的了。
這簡直就是……憋得慌啊。
由始至終,靈吉倒是一副悠閒的模樣,看上去就好像早已經將六耳獼猴滯留的原因看穿了似的。
不過,這種態度也更加讓六耳獼猴不爽了。
“別擔心。”微微仰起頭透過窗簾望向已經漸漸泛白的東方,靈吉輕聲嘆道:“等天亮了,天亮,他就得走。”
“天亮他就得走?什麼意思?”
“因為天亮,有很重要的事情。”說著,靈吉笑嘻嘻地瞧了六耳獼猴一眼。
六耳獼猴一時間有些懵了,那雙眼緩緩眯成了一條縫,道:“你是在籌謀什麼?”
“籌謀?也算是吧。”靈吉點了點頭道:“當然,他也可能不走。不過那樣,就更好了。”
聞言,六耳獼猴的臉色不由得變了一變。
“你在算計玄奘法師,還他孃的把我當棋下了?”
“也可以這麼說。”
這一句話放下去,六耳獼猴頓時急火攻心。幾乎想都沒想,那手中鐵桿兵已經帶著疾風朝著靈吉掃了過來。
只聽“鏘”的一聲,被靈吉穩穩接住了。
……
這一聲刺耳的聲響瞬間擴散了出去,就連懸在雷音寺上的猴子也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伸長了脖子,更加仔細地盯著雷音寺。
……
後堂內,六耳獼猴依舊維持著那橫掃而出的架勢,怒視著靈吉。
抬頭望了一眼屋頂,靈吉輕聲道:“別動怒,你要出手再重一點,屋頂可就掀翻了。到時候,可就什麼都穿幫了。”
“你這個禿驢!”
注視著怒不可解的六耳獼猴,靈吉眉目帶笑地說道:“剛剛不是你說的嗎?你不用對我們客氣。因為客氣了也沒好處,不客氣,也沒壞處。大家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其實反過來,又何嘗不是呢?既然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那大家不如放開點,都別往心裡去。”
六耳獼猴的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
此時,天還沒完全亮,郡王府中卻早已經人聲鼎沸了。
玄奘法師即將為雷音郡百姓祈福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昨天還沒對玄奘投以多少關注的百姓們,如今紛紛湧向郡王府,只為能先一步見一見這位能為雷音郡祈福的僧人。
“佛爺就在此地,玄奘法師能在此地為雷音郡祈福,那說不定……他很快也是佛了呀!”
“雷音郡剛剛創立便有佛陀在此修成,這可怎了得?”
熙熙攘攘之中,玄奘卻只是將自己鎖在房中,默默地誦唸著佛經。
第七百三十九章祈福臺
老郡王輕輕敲開了玄奘的門,恭敬地行禮道:“玄奘法師,時間就定在午時。不知道……可否?”
面對老郡王那張堆滿了笑的老臉,玄奘卻只是一臉的木然,呆呆地點了點頭,連話也沒多說半句,便將房門合上了。
此情此景,看得那門外站著的幾人一愣一愣的。
世子不由得問道:“父親,玄奘法師是不是……不高興啊?”
“應該不會吧。”老郡王稍稍收了收神,望著玄奘緊閉的房門道:“佛爺讓我們請玄奘法師祈福,說明請玄奘法師祈福肯定是對的。那位佛爺身邊的大師又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