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目怪呆呆地眨巴著眼睛,那眼眶微微地紅了。
邁開腳步,猴子一步步地朝著玄奘所在的方向走去。
“大聖爺!老臣對大聖爺的一片赤誠,日月可鑑啊!”
一聲呼喊,猴子停下了腳步。許久,他背對著多目怪悠悠道:“怎麼,念在你對我一片忠心的份上,這件事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還想怎麼著?”
仰望著猴子,多目怪微微顫抖著說道:“大聖爺,玄奘萬萬不可信,萬萬不可信啊!您若信了他,我妖族危矣,危矣啊!”
用眼角瞪了聲淚俱下的多目怪一眼,猴子頭也不回地朝玄奘走了去。
那身後,多目怪捶胸頓足,嗷嗷大哭。
然而,猴子已經不再理會了。
人總有立場,有些事,說不明白,也說不清楚,更永遠沒可能達成一致。
半途上,虎鹿羊三妖與那七隻蜘蛛精分列兩旁,恭敬地朝著猴子行禮。
“參見大聖爺。”
停下腳步,猴子看了那掛了滿身彩的虎鹿羊三妖一眼,又望向另一邊的七隻蜘蛛精。
虎鹿羊三妖猴子沒什麼印象,也許是這幾百年來新長成的妖怪吧。當然,也可能是當初花果山的妖眾,只是當時還沒綻露頭角罷了。這七隻蜘蛛精猴子倒是有些印象。
當初在花果山的時候,她們七個還稚嫩得很,每天只知道緊緊跟著她們的師兄。記得老九的媳婦到花果山避難的時候,猴子還特別囑咐過讓多目怪派他的師妹們多去陪陪呢。說起老九的媳婦,她叫什麼來著?一時間,猴子也沒想起她的名字來。不知道現在是否還安好。
老九……
深深吸了口氣,猴子對著七個蜘蛛精輕聲嘆道:“你們師兄,很忠心。當然,你們也很不錯。你們的這份忠心,我知道了。”
七個蜘蛛精微微低著頭,面面相覷,輕聲答道:“奴婢替師兄謝過大聖爺讚賞。”
“不過,忠心也要講究個方式方法,不是這樣亂來的。幫我盯著他,別讓他再給我來搗亂了。聽明白了嗎?”說著,猴子掏出一片玉簡丟給了其中穿著紫色衣裳的蜘蛛精。
將那玉簡默默收入衣袖中,紫色衣裳的蜘蛛精福身道:“奴婢明白了。”
側過臉,猴子又對虎鹿羊三妖道:“回去養傷吧,好好修行,別幹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了。妖族要在這個世界真正站穩腳跟,必須要流血,但不是靠你們去流血,而且……也不是用這樣的方式去流血。”
“諾!”
邁開腳步,猴子與他們交錯而過,一步步地朝玄奘走了過去。
多目怪錯了嗎?
其實多目怪沒有錯。如果猴子不是早在另一個世界就知道了另一個版本的玄奘取經,也許根本就不會相信玄奘。說來可笑,有些事,信與不信,其實也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默默朝著玄奘點了點頭,猴子轉而走向了遠處正在打坐調息的天蓬。
一身的白衣,已經被徹底染成了紅色,數不清有多少傷痕。那從肩部一直綿延到胸前的刀傷此刻看上去觸目驚心。若真是凡人,大概已經一命嗚呼了吧。
“沒事吧?”
“沒什麼事,就是靈力耗盡了,須得些許時間恢復罷了。”
猴子上下打量著天蓬的傷勢,笑嘻嘻地說道:“還是那麼猛啊,沒靈力了還能打。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手下敗將。”
天蓬無奈笑了笑。
一揚手,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