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那送到哪裡去了?”
“師傅都不擔心的事,輪得到我們擔心嗎?”金童子扭開腰間葫蘆的蓋子,仰起頭來喝起了水。
遙望著高聳的花果山,銀童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疑惑地說:“我總感覺,這花果山根本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他們究竟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做了些什麼呢?”
許久,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可惜啊,我們現在連二十里的範圍都進不去了,什麼都搞不清楚。”
兩人對視了一眼,無奈地笑了。
……
幽暗的水簾洞中,提著行雲棍,猴子一步步隨黑子沿著隧道一路走,沿途稀稀疏疏往來忙碌的妖眾立定行禮。
走到水簾洞的最深處,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出現在身前。
這是在搬入水簾洞之後才開鑿的洞穴。
將手中的火把插在一旁的牆壁上,猴子與黑子一躍跳入其中,極速下墜。
很快,他們看到下方洞穴出口處透入的深紅火光,陣陣嘶吼聲、呦呵聲、鐵器撞擊聲、誦讀聲、木器摩擦聲夾雜,嘈雜無比。
稍稍調整了下身姿,兩人都頭向下運起了靈力,很快穿出了洞穴。
炙熱,渾濁的空氣逼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深紅色的龐大空間,高百丈,直徑百丈的巨大圓柱型空洞,熱火朝天,一副鐵與火的深紅景象!
半空中,高聳的木質滑輪臂吊起一個巨大的木器在空中緩緩旋轉,看上去像一艘尚未完工的戰艦,一隻瘦小的螳螂精站在木器上揮舞著旗幟指揮,數百名妖怪站在壁上如同縴夫一般撕扯著韁繩一聲聲地呦呵,揮灑著汗水。
四壁上無數半裸露的石室裡妖怪密佈。
有推著鼓風機大汗淋漓冶煉軍械的壯碩精怪;有整整齊齊坐在學堂裡誦讀書卷旁若無人的小妖;有拿著設計圖攤在桌上吵得面紅耳赤的妖怪工匠;有來回搬運著各種物資的高大巨獸;甚至有戴著鐐銬面在揮舞皮鞭的妖怪看守下被迫協助各種事宜的天兵……
巖壁上是無數的隧道,密密麻麻,四通八達,無邊無際。
手持鐵鍬裸露上身的妖眾還在巖壁上奮戰開鑿新的石室與隧道,鑿出的泥石透過簡陋的木質升降器械,在縴夫們的吆喝聲中送到下方,由魚蝦類的妖怪透過水道送出東海。
而數十名妖怪木匠正在趕工,將一塊塊模板釘上去撐好,以防塌方。
遍佈四處的火光將這裡的一切映得如同地獄一般深紅,燥熱。
這才是花果山,真正的花果山,外人看不到的花果山,沒有山清水秀,沒有紅花綠葉。
一個屬於妖怪的世界,充斥著鐵與血的世界,脫胎於妖族上萬年的無盡苦難。
他們匿藏在地下,見不到璀璨的陽光,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沒有豐盛的食物,甚至沒有一絲寧靜。
這裡的一切只與痛苦有關,承受無盡的痛苦,艱難地活著,蟄伏,只為有朝一日能夠以一介妖怪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行走在陽光下。
下方廣闊的校場上,數千身穿厚厚鎧甲武裝到了牙齒的妖怪正在操練。
見到猴子的到來,那軍陣頓時沸騰了,他們捶打著胸甲露出獠牙咆哮,爆發出的驚天嘶吼在這封閉的地下世界中震耳欲聾。
駕使著筋斗雲一個翻滾,猴子遠遠地舉起行雲棍,接受他們的致意。
那嘶吼聲更加澎湃了。
整個花果山的地基早已被掏空,這就是五年的心血。
一座龐大的地下都市,一座地下堡壘,一個妖的帝國的雛形。所有的一切一應俱全,自給自足。一支強大的精銳妖軍在這裡整裝待發。
兩人穩穩地降落在石壁上一處缺口。
早已等候在那裡的短嘴走了過來,一拳重重地垂在胸甲上:“他們回來了。”
“怎麼說?”
“對方開出的條件有點高,我們承受不來。”
“他們要什麼?”
“金精。”
猴子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回頭看了短嘴一眼,又是快步向前。
沿著寬大昏紅的隧道,一路上,一個個衛兵單膝行禮。
他們當中很多都是這花果山早已靈智半開的猴子猴孫,在得到正規的訓練之後化形成妖。
當然,猴類的化形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個頭變大。
看到猴子的到來,守在大門旁的兩個衛兵迅速將大門推開,一陣喧譁聲從裡面傳來。巨大的廳堂內,無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