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猴子已伸手將月老一把推入房中。
被那門檻一絆,月老哐噹一聲跌坐在地。
隨著猴子一步跨過門檻,一個禁音術丟落,只聽“咣”的一聲,門窗悉數閉上。
月老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妖猴他雖沒見過,卻也早就聽過。如今看這修為,傳言不虛啊!
“你……你要幹什麼?”驚魂未定的月老緩緩地往後挪,支支吾吾地說道。
淡淡地瞧著月老,猴子緩緩地盤起手來,冷冷道:“首先,下官已經施了禁音了。所以,別呼救,呼救也沒有。弄得下官心煩意亂了會發生什麼,就不好說了。其次,下官問一句,你答一句。時間不多,所以,要準,想好了再開口,別瞎答。若是讓下官發現你說謊,會發生什麼,也不保證。”
月老氣得瑟瑟發抖了。
這一口一個下官,客氣至極,可字裡行間,恐嚇的意味早已昭然若揭了。
“大……大膽!小小弼馬溫竟敢……”
話音未落,猴子一步向前,一把握住月老指向他的手指,用力一掰。
“咔嚓……”
一聲慘叫被生生掩在這小小的房內,月老捂著自己被扭斷的手指哀嚎了起來,滿地打滾,屋外的人卻全然不知。
一步步繞過月老,猴子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自己端了一杯抿了一口,蹲到痛得神情都扭曲了的月老身旁低聲道:“那個第三嘛。下官很討厭被別人拿手指指著,下次別再犯咯。”
說著,他將另一杯茶遞給月老,淡淡笑了笑,道:“來,喝杯茶潤潤喉,咱得好好聊一聊。秉燭夜談。”
月老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猴子,眼角忍不住直抽。
見過狂妄的,沒見過狂妄至此的……
……
兜率宮中,太上老君眉頭緊蹙,許久,無奈嘆道:“老夫……這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
鴻禧宮的庭院中,猴子大大咧咧地勾著月老的肩一步步往外走。
那月老整個縮成一支筆桿,臉色已是異常難看。
猴子在他耳邊輕聲道:“別害怕,自然點。”
“能不害怕嗎?”月老咬牙道。
院落裡的童子見了猴子,一個個驚恐不已,只是那身旁的月老況且未聲張,他們也不便做甚。
臨出門,一位紅衣小吏畏畏縮縮地過來行禮,罷了低聲問道:“師傅,這位是……”
猴子手指微微一抖,那化作筷子大小的金箍棒往月老的咯吱窩一頂,只見月老連忙笑嘻嘻地說:“這位是……新任的弼馬溫。”
“弼馬溫?”那小吏狐疑地望了猴子一眼。
有妖王上天任職這倒是聽過,可這弼馬溫與月老官職品階相差甚多,如此勾肩搭背似乎……
未及小吏多加細想,猴子的金箍棒又是往月老的咯吱窩一頂。那月老連忙說道:“我們是忘年交,忘年交……哈哈哈哈。”
笑罷,低頭用衣袖拭去額角的汗珠。
“哦。”那小吏總算將信將疑地退到一旁。
挾持著月老,猴子一躍騰雲朝著月樹呼嘯而去。
……
“聯絡各宮,別明說,就暗暗試探一番是否有異常!無論如何,必須把那猴子揪出來!現在!立即!”
所有的文職官員都被掃出了殿堂,一個個匆匆使用各自的渠道向天庭各宮問平安。
李靖忽然發現讓猴子上天為官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在天庭弄丟一隻太乙金仙大妖,這算怎麼回事?
……
廣寒宮,菡薇仙子邁著靈巧的步伐緩緩地繞著風鈴轉,上下打量。
風鈴微微低著頭,安靜地像個雛兒。
“容貌底子倒是上乘,可你會什麼呢?”
“我,我會制符篆。”風鈴結結巴巴地說。
“符篆自有工匠負責,關仙娥何事?”
“我還會煉丹。”
“煉丹也不關仙娥的事。”
風鈴撅著嘴沉默了。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你會哪一種?”
風鈴的眉頭皺得都能擰出水來了。感情上了天,她是一無是處的。
蒂心仙子從門外晃晃悠悠地走入。
“怎麼啦?”菡薇仙子問。
“沒什麼,就一個相識的南天門文吏忽然問我宮中可有異常。”
“問宮中可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