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比起上一次這一次的傷絲毫不算輕,但好歹須菩提先餵了穩住傷勢的丹藥,又有青雲子親自配的藥輔助,這些想來必不是風鈴那些自學成才的草藥方子可比。
而這一段時間,楊嬋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整日不見蹤影,偶爾見到也是對猴子冷冷淡淡的,興許是心結沒解開的關係。
對此猴子倒是不以為意,畢竟與這個女人之間的關係不過是相互利用,而且就那件事來看,現在該生氣的是猴子吧?
到了第八天的早晨,於義敲開了風鈴的房門。
第四十九章
古樸的潛心殿,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的縫隙照入,映古樸的地板上留下點點斑駁。
大殿深處,須菩提盤腿坐在蒲團上,依舊握著那塊黑色的木頭低頭細細篆刻著。
“怎麼,就想回來坐觀了?”他隨意地問了一句。
坐在一旁次位上的清風子微微點了點頭,道:“這麼些年遊歷,確實有些乏了。興許也是老了吧,近來夜夜夢見往昔道觀中的日子,甚是掛念,便回了來。還請師傅恩准。”
須菩提淡淡笑了笑,手裡的篆刻刀一刻也不停,提起那塊黑色的木頭換著角度對著光線照了照,輕輕吹去上面的木屑,又低頭繼續篆刻,緩緩道:“這有什麼不能準的,你只是去遊歷,又不是被我逐出師門。只是回來的理由恐怕不是掛念吧。”
說罷,饒有深意地瞥了清風子一眼。
清風子微微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轉而低下頭沉默。
不多時,便見於義帶著風鈴踏入了大殿。
一見清風子,風鈴頓時小臉煞白,轉身便想走,卻被於義一把握住了胳膊,拽到兩人面前。
風鈴只得乖乖跪下,行禮:“參……參見師父,師尊。”
不敢抬頭,那雙翡翠一般的眼睛卻一個勁地往清風子身上瞄,心中忐忑。
須菩提微微點了點頭,便督了一眼清風子。
那清風子似是有些尷尬,只瞪了風鈴一眼,便不再看了,盯著一旁空無一物的石壁,臉上的神情似是有些不快。
須菩提依舊低頭篆刻著,輕聲說道:“說吧。”
知道什麼也瞞不過自己的師傅須菩提,清風子只得乾咳兩聲,轉而盯著風鈴問道:“這兩年修行,可有所獲啊?”
這一盯,風鈴的頭頓時埋得更低了,一雙小手緊緊地拽著袍角,也不敢說話。
“我看你修為比兩年前我見你反而還倒退了。”說罷,一掌便拍在地板上。
咣的一聲,頓時,風鈴嬌小的身軀微微一震,咬著嘴唇,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看風鈴已經哭了,須菩提不得不抬起頭來:“好了好了,她還是個孩子,不就是一顆闊靈丹嘛。於義,去把你凌雲師叔叫來。”
於義躬身拱手,看了清風子一眼,轉身便出了大殿。
“師傅,不只是闊靈丹的問題!”清風子扭過頭來,對著須菩提喊道:“這一年多時間,她整日都跟著悟空師弟廝混,修為毫無長進。如今已經十歲了,如此下去還了得?到時候怕是煉神境都修不到,更別提那化神境!”
只聽須菩提隨口嘟囔了一句:“你十歲的時候還在放牛呢,現在不一樣化神境了?”
聽到這話,風鈴頓時破涕為笑,只得一手假裝抹眼淚用衣袖掩住翹起的嘴角,咬著嘴唇忍住不敢出聲。
“師傅,這……這……這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啦?你資質比她高?為師可記得沒少數落你那破資質的。要不是你每天放牛放著放著就跑我門口蹲守,一口一個老神仙死纏著不放,為師怎麼都不會挑你當首徒。”
這老底揭得……
清風子頓時老臉通紅,只得憤憤然大喊道:“師傅,你是我師傅啊!”
“你這兩年不在觀裡,風鈴不也是我帶的?她也算我半個徒孫半個徒弟。”
看著若無其事繼續篆刻木頭卻句句致命的須菩提,又看了看一雙眼睛彎得跟上玄月似的,一邊流淚還一邊拼命忍住不笑的風鈴,清風子頓時氣結,直接盤起手一句話不說了。
到此時,須菩提才放下了手中的木頭,一臉的笑意,抬起頭來對風鈴說道:“風鈴,先下去吧。”
風鈴不敢走,只得淚眼汪汪地望向清風子。
瞥了風鈴一眼,清風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下去吧。”
“謝師傅。”叩了頭,風鈴退出門外。
風鈴走後,須菩提才緩緩說道:“你們這九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