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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為兩個對自己負責任的成年人對社會和政治環境的不同反應,慶齡對美齡逐漸形成一種不以為然的看法。這本來是原則性的分歧,但作為一個曾摯愛過這個小妹妹的姐姐,她在個人感情上所受的損害,使這種反感更·趨強烈。

據慶齡那位兒時在湖群學校的同學說,慶齡性格中另一在幼時就顯露的特點是,她好像從不慌張著忙,情緒總是很穩定的。只有在丟失什麼東西或把什麼東西弄髒時,她才會有點手忙腳亂,但一會兒也就過去了。

她的心很軟,有一次看見廚師宰鴨,她就跑開並且哭起來了——從此她在這個學校裡就再也不吃鴨子。

還有一點,就是她的專心好學。據美國新澤西州薩米特鎮圖書館前館長路易絲·穆爾回憶,慶齡在這裡上第一所美國學校時,她總來借一些“年紀比她大得多的人才看的書”,並且貪婪地讀著。在威斯里安學院,她興趣的廣泛——從文學到歷史、哲學——可以從她被任命為院刊編輯一事上充分體現。

她從早年起就立志為他人服務。她顯然曾一度想當醫生。她的一個同班同學在“畢業預言”中寫道:“我很快就得去中華民國,並把我自己置於醫學專家宋慶齡的看護之下。”她對醫學的興趣後來因為嫁給孫中山——他是一位醫學博士——而更增加,並保持終生。倒是在給靄齡的“畢業預言”中有同學曾說她會在官場中躋身高位。

大學女生總是充滿浪漫的幻想的,慶齡有沒有呢?同年畢業的友人瑪麗·斯塔爾回憶道,“她常給在哈佛的一個男孩子寫信——你要是知道我幫她寫了多少信一定會吃驚。她一接到那個男孩子的信,就會飛也似地跑進我的寢室,我們一起讀信,一起商量怎樣回信。”①很顯然,慶齡同這個男孩子的關係不會是很密切、很認真的,要不然她不會同這位女同學“共享”情書,而且也沒有材料說明她到底見過他沒有。

①瑪麗·斯塔爾的話見美國喬治亞州一張報紙上署名約萊恩特·格溫的一篇報道,可惜這篇報道的影印件(來自威斯里安女子學院)上沒有註明報名和日期。報道的第一段引用電訊說,“在喬治亞州受教育的孫逸仙夫人正被推薦為紅色中國的主席”,由此可證明這張報紙的出版年份是1949年。在這篇報道中,記者格溫採訪了斯塔爾小姐和另外三位宋慶齡的老同學,一起回憶往事。

但她對於女同學們的“羅曼史”、對於男孩子,當然並非毫無興趣。有一封她在威斯里安上二年級時寫給女同學的信為證:

“你怎麼樣,還有查理,他見到‘世界上最甜蜜的少女’了嗎?有幾位客人來過這裡,包括羅西納的追求者在內——你的朋友和崇拜者內夫先生已經走了。你的另一位迫求者保羅·薩頓回家去了。保羅想你想得不得了……好多男孩子要來……”①

①致詹尼·多爾蒂的信,1909年9月9日。

另外一段有趣的回憶是最近由美國緬因州的一位老太太提供的。她的已故姨媽少年時有一次在科德角一個女童子軍營地度假,曾遇到宋氏三姐妹。在一次營火晚會上,慶齡用中國話發表了一通演講,題目是《給婦女選舉權》。雖然在場的美國女孩子一個字也聽不懂,但慶齡的表情和語調是如此生動傳神,以至於使她們似乎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這一表演使大家很感興趣並留下深刻印象。①

①美國緬因州達馬里斯科達的路易絲·C·博蘭夫人致哈里森·索爾茲伯裡函,此函後又由索爾茲伯裡先生友好地轉送給本書作者。

這個故事也說明,慶齡在美國時曾到一些地方旅行過,儘管那時的旅行不像現在這樣快速和方便。在另外一些信件中曾談到她有一次在佛羅里達州一個同學家中度假。她還可能去過其他地方。她出入美國時都曾在西海岸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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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件事常使人們疑惑不解:

第一,她在喬治亞州上學,那是實行種族隔離的美國南方的中心地帶。她對黑人的悲慘境遇持什麼態度?從她在大學時期的著作以及迄今為止所發現的信件,人們找不到答案。但在回顧中,如同斯諾所記錄的她在30年代同他談話時所說的那樣,“不幸的是,她牢記著東方人在美國受歧視、黑人受屈辱的生活。……她認為這與外國人耀武揚威,在中國人的土地上看不起中國人是一致的……有一回我請她談談對訪問蘇聯的感想,她對我說,‘俄國人並不把有色人種看作是劣等民族’。她還說,‘美國人不讓黑人兒童和他們的子女在同一個學校上學,但是,他們卻稱自己是基督教徒。這也是使孫博士感到俄國比美國更可親近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