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來資助她的丈夫廖仲愷去日本留學。她隨著丈夫參加了孫中山領導的革命隊伍,並受到了最大的信任——策劃反清武裝起義的最機密的會議都是在他們的住所舉行的。後來,這位堅強的妻子、母親和戰士(她還是一位有才華的畫家)追隨孫中山實行進步的、依靠群眾的新政策。在她的丈夫廖仲愷為國民黨右派暗殺之後,她把子女都教養成革命者並參加了共產黨。
①《何香凝——一位堅定的革命者》,英文稿載《中國建設》英文版1973年第1期,中文稿承宋慶齡基金會研究室提供。
解放後,她擔任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副委員長、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主席、華僑事務委員會主任、中國民主婦女聯合會名譽主席。
“何香凝的一生是異常豐富和有益於人民的,她將永遠活在中國人民的心中。”這是宋慶齡對她這位至友——她們兩人的命運如此緊密地交織在一起——的最後褒獎。
在這一年年初,陳毅元帥逝世。這位剛強的軍人、才華橫溢的詩人,在紅軍時期就是一位高階指揮員,抗日戰爭時期是威震東南的新四軍軍長,解放戰爭時期是第三野戰軍司令員。接著他又出任解放後的第一任上海市市長,後調任外交部長、副總理。他為人直率,從不掩飾自己的觀點,因而招來“四人幫”的嫉恨,在最後患病時得不到適當的醫療。同年10月10日,毛澤東親自出席了他的追悼會。這一罕見的行動被普遍認為是表示陳毅在“文化大革命”中確實受到了許多冤枉。宋慶齡也參加了這一追悼會,這是她自己堅持要去的。
1972年,總的說來,氣氛有較快的緩和。宋慶齡開始接待更多的外國來訪者,包括《紐約時報》主編索爾茲伯裡①(在此之前幾個月他們已開始通訊)。索爾茲伯裡發現她雖年近八旬,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漂亮……充滿活力……光彩照人,非常機敏,臉上幾乎沒有皺紋”,而且雖聽說她有病,“看起來氣色很好……難得那樣健康”。索爾茲伯裡在宋的寓所還遇到了廖承志,“文化大革命”中被捕後剛釋放出來。像許多其他釋放出來的人一樣,他很快又身任要職——參加與來訪的日本首相田中角榮談判中日關係正常化問題。廖承志是廖仲愷和何香凝的兒子,是宋慶齡看著長大的,後來曾是宋在工作上的有力幫手。他的獲釋當然使她非常快樂。
①哈里森·索爾茲伯裡著《前往北京及北京以外》(英文版),第280頁以後。
對本書作者和他的已故前妻邱茉莉來說,1973年是他們在經過了長達五年的“審查”之後重新恢復自由、恢復正常活動、回到宋慶齡周圍友好圈內的一年。本書作者夫婦、還有其他幾位外籍或外國血統人士的清白無辜及恢復自由(均在1968年被捕),是由周恩來總理在3月8日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國際婦女節招待會上宣佈的。這個訊息最早是由一位在場的外國友人告訴宋慶齡的,那時她在上海,還沒有得到官方有關此事的通報。她回信給那位友人①:
①宋慶齡致“親愛的鄰居”(瑞士血統的奧爾加·李夫人),1973年3月25日。宋慶齡逝世多年後,承李夫人允許本書作者抄錄了這些信件。
“……聽到有關8日的慶祝活動……以及聰明的總理的訊息,真叫人高興。(在這些人中)我只認識愛潑斯坦夫婦,當初聽說他們‘背叛’了我們,我就不相信……我還沒有給他們寫信,我想等等有關他們的罪行或我們的誤斷的權威方面訊息。”
宋慶齡從上海回到北京之後就給本書作者和邱茉莉寫信:
“親愛的朋友:……但願以後先審查後判斷(我自己也碰到過一些沒有料想到的不愉快的事情,以後再談)。此刻先向你們送去我的問候和友愛。
你們的始終如一的,
SCL(宋慶齡英文名字的縮寫)”①
①宋慶齡致愛潑斯坦和邱茉莉,1973年6月25日。在9月份的一封信裡①,她再次流露出深厚的友情:“在前幾年裡,我幾乎時時在想念你們”。接著她又像以往那樣輕鬆地開玩笑說:“你們的信封上那幾個中文字很漂亮,我猜想一定是邱茉莉教授的大筆!”(60年代她高興地同意邱榮莉去一所大學旁聽中文課)
①同上,1973年9月1日。
以後我們一直保持聯絡,沒有中斷過。兩年後,她在1975年5月28日給本書作者的信中,囑託在她身後為她寫傳(詳見本書序言)。
'恢復同國外的交往'
在這十年裡宋慶齡同外國(特別是美國)友人接觸的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