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黃色人種,真是哭笑不得。
美國的奧數參加人員,6人裡經常有兩三人,不是華裔就是印度裔。
“算了,這個事先不提,我們還是來說說這次考試的成績吧。”周老師舉起手裡的卷子,道,“我這又是張15分的,最後一題,就寫了兩三步,意思意思給給一分吧。”
“我這也是差不多,第三題,難度還是大了。”
“看來水準最高都是這個層次,第三題,我拿到手,都做了2個多小時。計算量大,難度更大。”
“這回的平均分,應該是十分,第一題一基本都完成,第二題一半,第三題,不用說了。”
“嘿,那可不一定。”錢老師高高揚起他手中的那份,道:“第一個21分出現了。”
一聽到這個訊息,幾人立馬湊上去,掃過答案點點頭,看向名字:“李家凡。”
“這個學生我知道,京城四中的,老牌奧數名校,這個學校平均下來,幾乎年年都有人入圍。”
周老師就是京城人,當然關注著當地的高三學子,報出名字就叫出了背景。
“有第一就有第二,就怕一網打盡,那就難堪了。”
“這題目我也看了,放到國際奧賽最後一題差不多,幾位是要特意來打擊學生士氣啊。”
“其實我還是相當看好吳州的兩位,光靠臨時培訓就入圍,如果有針對的訓練,還能更上一層。”
“最後還是要分數說話,看不看好無所謂。”
相互調笑地吵鬧幾句,幾人迴歸原位繼續批卷,第二份滿分也很快出現了。
一個小時後,交叉稽核一遍,有三人題目全隊。李家凡,高成彥,楊帆。
“可以說,只要不發揮失誤,今年的金牌就靠這三人了,大家要盯緊些。”
班主任張老師不負責具體教學,作為臨時班主任,又是什麼都能管的。聽著幾人討論數學難度,她心裡敞亮。
周老師呵呵一笑,道:“張老師啊,你是復旦的中學臨時調派幫忙,可能不瞭解裡面門道啊。”
“還有什麼說法?”張老師自然認為判斷不差的,國際奧賽最後一題的難度都被攻克了,當然沒問題了。
“由錢老師來說吧。他才是正隊長。”周老師把皮球踢掉了。
奧賽帶隊,自然是一正一副,以後兩人會跟進到國際賽事上。
“老周是讓我當壞人啊。”錢老師臉型瘦弱,一笑後兩腮好似吹了氣,“偏科問題。這三題是幾何,講究思維發散。下面還有代數,講究驗證嚴謹,其實完全不是一個體系的。不是說幾何好了代數就一定好。”
“錢老師說的好,現在數學分支越來越多,專精個三五門都難。這3個人,我可以說未必都能入圍。代數和幾何在中學裡關聯其實不大。”
想起一事,周老師壓低聲音道:“因為這個理念之爭,學術界,為當年華羅庚先生和陳省身先生到底誰數學方面更精深討論了半個世紀。”
建國初期幾十年,華人數學界,有兩大豐碑,華羅庚先生在國內家喻戶曉,陳省身譽滿世界。
兩方粉絲進行了無數年的口水戰爭,相互不服。
也因為兩人身份複雜,國家與寶島,美國之間冷戰不休,更是牽扯出無數政治話題。
“有人說國家需要,所以抬高了華老的地位。”
“哼,怎麼沒人說陳先生早些年立場偏移呢。”
討論還沒怎麼進行,就有批卷老師先為兩位的政治身份吵起來了。
“不要帶上政治問題,這個是我們能討論的?我們只說學術。”領隊錢老師打起圓場,頭痛,當年的國際氛圍,可不是現在這麼世界化,經濟一體化。
第一一七章 學術界的口水戰爭
“其實我還是為陳先生可惜的,沒趕上好時代,在國內聲譽還是差了華先生老大一截了。”
“沒事,時間總歸會證明一切。”
陳先生自八十年代改革開放後,受一位在南海劃圈的老人之邀,從此迴歸華夏,一生都在為國家教育事業奔波,可敬可佩。
“我還為華先生可惜了,如果不是早年國家有彎路,世界數學獎盃都刷遍了。”
“對,我也覺得應該如此。”
“還在說地位問題,我們還是討論學術吧。”錢老師看出來了,在坐的批卷老師其實也成分複雜,又涉及到國內國外之爭。
這裡就是震旦附中,還涉及到另一位數學大師,希望沒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