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氅,梅沁又看他一眼,儘可能地加快腳步。突然,她見他停下腳步,於是疑惑地問道:“怎麼停下來了?你不是說再不快點,會找不到客棧?”
“因為你都已經耽擱了。”
“你──”梅沁自認已經很賣力地加快腳程,沒想到他竟將一切過錯都推給她。
“難道你沒有放慢腳程,因為冷整個人縮在一塊兒,活像個雪球,動作慢得更像只被踩到尾巴的龜。”他愈說愈過分,但也讓她無法反駁,因為他說的沒錯,剛剛她當真冷得寸步難行。
“那我們該怎麼辦?”這麼冷的天氣,怎能露宿荒郊?何況還是跟一個男人!
“不住客棧,應該還有其它地方可以投宿。”這裡他多年前曾來過一次,但事隔多年……不知道人事物是否已改變?
夏隨風看看天色,隨即轉向另一個方向。
“你要去哪兒?”那條路不是往蘭州的路呀!
他沒多說,只是繼續朝前走。這附近便是古天崗,古天崗後面約五里處有座曲橋,在他的印象中,臨橋幽靜處有一座古剎。
行約一炷香的時間,果然古剎還矗立在那兒。
梅沁好奇地跟著走進,不時抬頭看著古剎斑駁的牆面,心想這兒少說也有一百年以上的歷史了吧?
“阿彌陀佛。”兩位和尚現身。
“師父,我們是來投宿的,不知是否方便借住一宿?”夏隨風隨即道。
“原來兩位是來投宿,不知兩位是……”
“可有兩間房?”怕被誤會她與夏隨風的關係,梅沁趕緊說道。
“那麼這邊請。”和尚微微一笑,帶領他們來到偏廳,“請在這兒稍坐,喝杯熱茶,房間準備好就來通知施主。”
“謝謝師父。”夏隨風點點頭。
直見他們離開後,梅沁不禁調侃起夏隨風,“沒想到你也會有彬彬有禮的時候,真稀奇。”
“我不像某人,無禮又無知。”
這屋裡的正中央有個爐子,爐下放著紅通通的炭火,用陶壺煮著清茶,只要一杯入喉便能驅走身上的寒意。
夏隨風坐下,拿了兩個陶杯倒茶,將一杯遞給她,“喝杯茶驅驅寒。”
梅沁頭一偏,還在氣他剛剛所說的話,“我不喝。”
“隨你。”夏隨風兀自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茶香瀰漫整間屋子,他不由閉上眼,直讚美這茶有多好。
好想喝……好想喝喔!梅沁心底不停喊著這句話,可又倔強的不肯說出口。
外頭的風好大,吹得窗子嘎嘎作響,外頭幾株松柏也在風中搖晃著。
薄薄的屋牆、單薄的紙窗,似乎快禁不起這樣的風吹,快要被吹垮了!
“真不喝?”瞧她的身子蜷縮得厲害,夏隨風又問了遍。
“……好吧!”她怕再堅持下去,自己會凍成冰棒。
重新倒杯熱茶給她,梅沁端起,慢慢飲下,還真是溫暖了心,也溫暖了僵冷的四肢。
“我一直以為屋裡會比外面溫暖,怎麼還是一樣冷?”她連牙齒都快打架了。
“你不會看嗎?這裡的磚牆經年累月受到風吹日曬雨淋,很老舊了,我們有個棲身之所已經很不錯了。”
“為何不重建呢?”
“你要將身上的銀票捐出來嗎?”他朝她伸出手,“我會替這裡的師父向你道謝的。”
“你的嘴真是……”梅沁燃火的目光立刻朝他射過去。
“所以囉!你就暫時委屈點吧!總比在外頭餐風宿露得好。”他才說完,就見剛才的和尚與一個手裡拎著油燈的小沙彌走了進來。
“兩位施主,房間已經打點好了,我讓小徒兒送你們過去。”
“謝謝。”
兩人隨著小沙彌的腳步離開偏廳。
來到偏廳外,梅沁才發現天色已暗,這樣闃沉的氛圍更加重她心中的不安。
被帶入房間後,梅沁一個人坐在裡頭,聽著外頭蕭蕭風聲就像狼號一樣,她忍不住發起抖來。
夜裡太安靜,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江傑……
“江傑,你現在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遇害了?究竟是誰對你有這麼深的仇恨?”她愈想愈煩躁,本應該累得睡著的她,居然失眠了!
就這樣,梅沁裹著被子,幾乎張著眼到天亮……直到第一道曙光射進屋裡時,她才漸漸沉入夢鄉。
早膳備妥,小沙彌來到梅沁的房外喊道:“女施主,可以用早膳了。”
梅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