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隱約能夠感覺到克萊爾似乎友善了很多，但是她其實並不太能分辨這些更細微的情緒。

她依舊是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

自從她回到人間以來，她只匆匆見過父親和薩姆一面，她還沒有想好怎樣面對這兩位僅存的家人，更不用說她以前還曾於他們為敵。

只要一想到他們，塞西莉亞就感覺胸口悶悶的，但她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情感，所以她選擇將其深埋心底，並且跑得遠遠的。

但同時，她也希望父親和薩姆能明白，她回來之前就已經想清楚了，她並不是來與人類做對的，重來一次，她只想做一些事情正確的事情，好彌補以前的過錯。

“很好，他們給全國所有的獵人都打了電話，告訴他們要注意你。”

“我真的沒有……”這種感覺又來了，比以往更沉重，塞西莉亞想，她真的希望父親知道她並沒有在籌劃什麼壞事。

“聽我說完，”克萊爾做了個手勢，“他們讓獵人注意你的行蹤，但並不是讓他們警惕你，你在狩獵怪物，你不需要獨行。迪恩和薩姆，他們告訴所有人，如果你沒有急著毀滅地球的話，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我們可以幫忙。”

克萊爾真切地看到那雙眼睛裡浮現的驚訝和一些其他的情感，她確實還沒有學會如何隱藏情緒，要克萊爾說的話，她會說她其實看起來是個很單純的人。

塞西莉亞驚呆了，她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

一股暖流從心底湧出，像是一個溫暖的繭，裹住了她。

“……他們是這樣說的？”

“當然。”加斯幫克萊爾添上一杯酒，“我做證，迪恩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塞西莉亞覺得鼻子酸酸的，她搞不清楚這些情緒都是從什麼地方湧上來的，但是它們很真切，而且她感覺真的很好。

“來吧，”加斯提議道，“為什麼不給迪恩打個電話呢？雖然我們肯定會告訴他我們遇見了你，但是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交由你來做呢？”

“但是，”塞西莉亞真實地手足無措，她還要抑制住不要讓眼眶變溼，如果她真的在這裡哭出來的話，她就再也沒有臉再見到這些人了，“我該說什麼？”

兩位獵人顯然被她的表現逗樂了。

“這還不簡單嗎？”克萊爾又是一飲而盡，加斯對她的豪爽感到有點頭疼，“你就說‘嗨，Dad，我是塞西莉亞，我在哥譚有個案子’——等等，你來這裡是是為了個案子是吧？”

女孩拘謹地點了點頭，她的嘴唇動了動，無聲地重複了一遍克萊爾剛剛說的話，看上去認真地有些可愛了。

克萊兒一邊敲敲杯沿示意加斯給她續杯，一邊微笑著說：“‘我現在很好，我在加斯的酒吧，還有克萊爾也在這’，就這樣差不多。”

她於是又無聲地重複了一遍，但是當加斯真的把手機遞過來並且撥通的時候，塞西莉亞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電話那邊已經接通了，傳出來她熟悉的聲音，但是她卻沒有勇氣說一句話。

不止加斯和克萊爾都在看她，煩人精伊達也蹦了起來給她打氣。

‘加油上啊茜茜！’

只有她一個人看得到的操作介面化成的小女孩跳上加斯面前的吧檯，握拳給她打氣。

塞西莉亞猛地按下了結束通話。

“我做不到，我不行——”一直以來那個有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