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都是我一個人。”
東耳老人輕輕咳了一聲,道:“你已經很大了,你伯父可有和你談過令尊的事?”
方瑜道:“沒有,倒是大娘偶爾談到。”
長長吁口氣,道:“玉牌上尚有我父母替我取的名字,我常常取出玉牌把玩,那雪宜二字已然深入我心,但我又覺著伯父、大娘養我長大,他替我改的名字,豈能不用,因此我有時覺看自己該叫方雪宜,有時又覺著該叫方瑜才對。”
東耳老人閉目沉思了一陣,道:“孩子,不用為這事困擾了,方瑜,方雪宜都無關緊要。”
方瑜抬起臉來,望著東耳老人,道:“老前輩,這幾日中,晚輩深居地窖之中,無書可讀,也無法運動,因此想了很多事。”
東耳老人道:“你想的什麼?”
方瑜道:“想到老前輩。”
東耳老人笑道:“想到老夫什麼?”
方瑜道:“晚輩覺著老前輩並非是屈居人下的人,不知何以甘願屈就人僕?”
東耳老人淡淡一笑,道:“只有這些嗎?”
方瑜道:“還有很多。”
東耳老人點頭,道:“你說吧!把你心中所思所想全都說出來。”
方瑜道:“晚輩隱隱覺著老前輩是一絕代高人,屈從人僕,是有為而來。”
東耳老人道:“你可知為了什麼?”
方瑜道:“報答我方伯父贈藥相救之恩。”
東耳老人道:“還有嗎?”
方瑜道:“為了晚輩。”
東耳老人先是一怔,繼而微微一笑,道:“孩子,你果然聰明,老夫未看錯人。”
方瑜輕輕嘆息一聲,道:“晚輩先天體質不好,只怕有負老前輩的希望了。”
東耳老人道:“誰說的?”
方瑜道:“我伯父說的。”
東耳老人道:“他傳過你武功?”
方瑜道:“那只是一些用作強身的武功。”
東耳老人沉吟了一陣,道:“也許他看不出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上乘的武功,需要靈質慧心,體能上的缺憾,尚可借重藥物彌補,但才華卻無法用藥增進。”
仰起臉來,長長吁一口氣,道:“孩子,遺憾的是,老夫遇到你太晚了一些。”
方瑜道:“可是因為晚輩的年齡太大了,已不適合習練上乘武功?”
東耳老人道:“你雖然年齡稍長一些,但那並非是無法挽回。”
方瑜道:“除此之外,晚輩我想不明白了。”
東耳老人道:“那是因為老夫在世難久了。”
方瑜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一呆,道:“老前輩說什麼?”
東耳老人神情平靜地笑道:“老夫在世不久了。”
方瑜道:“老前輩不是很好嗎?”
東耳老人道:“老夫已經計算過死亡的時間,一切順利,再借助藥物相助,最多我還能活上一年,如是再和人動手,多耗元氣,那就很難說,也許半年,也許只有三個月。”
方瑜道:“這話當真嗎?”
東耳老人道:“我為什麼要騙你?老夫已經耗費了五年時光,希望找一個傳我衣缽之人,在這五年中,我足跡走遍了大江南北,閱人千萬——”
方瑜接道:“五年中,老前輩就沒有找到一個人嗎?”
東耳老人道:“良材難求,談何容易,就在我心灰意懶之際,遇到了你……”長長嘆息一聲,接道:“咱們時間不多了,又不能立時立刻帶你離此。”
方瑜道:“大娘一向待我甚好,我去稟告大娘一聲……”
東耳老人道:“不行,你受那方天成夫婦養育之恩,在他們大難臨頭之際,你如何能棄他們而去?”
方瑜道:“我大伯大難臨頭……”
東耳老人道:“是的,孩子,他們這次赴魔刀田遠之約,恐怕是凶多吉少。”
方瑜道:“那田遠武功很高嗎?”
東耳老人道:“魔刀田遠武功雖然不錯,但如比起那五大魔主,那又是小巫見大巫了,但中州三俠卻遠非那魔刀田遠之敵。”
方瑜道:“大伯、大娘都待我恩情如山,還望老前輩看在晚輩面上,救他們一次。”
東耳老人微微一笑,道:“如是老夫沒有救助他們之心,也不會告訴你了,不過,要你出手救他們了。”
方瑜道:“你是說晚輩嗎?”
東耳老人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