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萍顯得無比鎮靜,直到大勝頭陀的手指,已然觸及她的衣衫,這才冷笑了一聲,出指向那大指頭陀的肘間一彈。
頓時,大勝頭陀暴叫了一聲,一連倒退了五步。
馮雷眉頭一皺,道:“和尚,你怎麼啦?”
大勝頭陀一手按住右時,大叫道:“這丫頭用的什麼手法?灑家這條右臂似乎是完啦……”一臉怒意,但卻不敢再上前去。
馮雷沉吟了一下,只見那外披黃衫的少女,業已姍姍舉步走了過來。她臉上如罩寒霜,雙目有似利刃般投注在安小萍的臉上,尖聲道:“你可是用的天心指?”
安小萍怔了一怔,道:“你是誰?你……怎麼會認得天心指?”
那黃衫少女臉上的寒霜,剎那間退走了一半,低聲道:“你姓安?”
安小萍道:“不錯啊!我剛才已經說過啦!”
黃衫少女聞言,竟是笑了一笑,道:“那天心島主安大俠,是姑娘的什麼人?”
安小萍瞪著大眼,道:“我爹爹!”
黃衫少女忽然趨前一步,福了一福道:“原來是小姐到了!婢子這廂拜見!”
她突然自稱婢子,只把安小萍聽得呆了!柳眉閃動,搖頭道:“我不認得你啊!”
黃衫少女道:“婢子畢秋蓬,家母紫鳳,及是小姐祖母老夫人房中的丫頭,小姐還記得嗎?”
安小萍怔了一怔,低頭想了一會兒,道:“紫姑姑是你娘?”
畢秋蓮笑道:“小姐想起來了?”
安小萍笑道:“你是畢大叔的女兒?”
畢秋蓮道:“正是婢子!”
安小萍歡呼了一聲,道:“畢大叔好嗎?他……現在那裡?我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畢秋蓮忽然臉色一黯,道:“小姐,我爹死啦!”
安小萍吃了一驚,道:“畢大叔過世了嗎?怎地我沒有聽說?”
畢秋蓮道:“爹爹過世不久,只怕送信的人去至島上之時,小姐已然離開天心島了!”
安小萍道:“原來如此!紫姑姑呢?她在哪裡?”
畢秋蓮道:“家母住在普陀,打從三月前爹爹去世之後,已然削髮出家了!”
安小萍臉上有些惘然失望之色,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啊!紫姑姑怎會出了家呢?”
畢秋蓮臉上略略露出一絲紅暈,低聲道:“小姐,這事婢子也不明白……”
她語音一轉,回頭向馮雷:“馮大叔,池大叔的仇,是不能報的了!”
馮雷聽得兩人對答,心中早已明瞭,鐵扇子池彪的穿腮之恨,已然沒有指望撈回面子了!是以,長長吁了一口氣,道:“賢侄女,這位安姑娘,眼下可是天心島的主人了?”
畢秋蓮道:“島主夫婦已然過世,小姐是島主夫婦的唯一骨肉,那當然是島主了!”
大姓頭陀忽然接道:“灑家認為,這位女施主既然是天心島主,咱們就不用跟她計較了!”
馮雷失聲道:“這還用你說嗎?”
掉頭向那白瑛道:“嫂夫人,池兄的仇,咱們是不能報復的了!”
白瑛粉臉上滿是淚痕,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關或是搖頭,使人想不透她究竟是安著怎樣的心事!
畢秋蓮等了一會兒不見她說話,心中似是大為不悅,尖聲道:“白姐姐,你怎麼不說話?馮大叔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白瑛目光中含著許多怒意,但她卻未曾發作出來,只因她有極大的忌諱,不敢對“天心島”主人不敬。
是以畢秋蓮這等相問,她頓時低下了頭道:“聽見了!小妹不用逼我,我明白不能報仇了!”
畢秋蓮道:“謝謝你了……”
安小萍聽得她們對答之辭,覺得有些奇怪,低低一笑道:“畢姐姐,她如是心中不服,我也不怕她找我報仇啊!”
畢秋蓮道:“她怎麼敢?”
安小萍道:“她為什麼不敢呢?可是她武功太差嗎?”
畢秋蓮道:“小姐,休說她那微未的武功無法和你相比,就算她武功與小姐相差不多,她也不敢向你報仇啊!”
安小萍笑道:“那又為了什麼?”
畢秋蓮道:“小姐,婢子五人都是住在東海,據我爹說,當年若非老主人義出媛手,他們都已沒有了性命,她們不與天心島人為仇,那也不足為奇啊!”
安小萍道:“原來如此!”
畢秋蓮道:“小姐,你到中原來,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