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找慈雲寺的主持算了一卦,他說我此生的運勢都在功勳上了,子嗣上唯有一兒一女的緣分。人的運勢是有數的,不可強求。”
老夫人聞言大驚失色,“你說的是真的!?”
謝知非面不改色地道,“母親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問主持師父。”
即便老夫人去找慈雲寺主持印證,也是一樣。謝知非早就做好萬全準備了。
“怎麼會這樣呢。”老夫人喃喃道,有些難過。
老夫人沒有再懷疑他說的話,慈雲寺的主持是有名的得道高僧,還經常接待皇室,自然不會有假的。
而且老夫人越想越覺得這卦言有些道理,謝紹這些年功勳卓著,在官場上的擢升速度幾乎無人能比,年紀輕輕便位高權重,貴為一品勳侯,還被恩賞三代不降爵,這等潑天富貴運勢本就非常人所能輕易擁有的。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若是強求讓謝紹娶妻納妾,多子多女,豈不是傷了這仕途上的運勢。
福祿壽,凡人哪能樣樣都佔全呢。
老夫人開始慶幸至少還有一子一女了,若是永寧侯府真的後繼無人,那才是她不能接受的。
“以後侯府要多多做善事,捐香火錢,為你還有侯府子孫好好積善積德……”
見老夫人唸叨著,謝知非也不奇怪,古人素來就迷信運勢之說,而且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老夫人不再幹預遣散妾室的事,甚至打算著吃齋唸佛以為子孫積累福德了。最後,僅有三分之一的妾室願意拿著錢財和放妾書、名帖離開了侯府。
謝知非也沒有心軟,三日時期一到,便讓餘下的妾室收拾好東西,送去京外別院。
那裡即便比不上在侯府,卻也絕對是衣食無憂,不會讓她們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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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府裡的大動作,春姨娘聽得也是心驚肉跳,生怕侯爺也要將她趕出去,讓她與女兒骨肉分離。沒成想侯爺來到她這裡,問了一句,
“你可願意遷院子,帶著小姐遷到老夫人住處旁邊的青宜院去。”
聽到不是讓她離開侯府,春姨娘鬆了口氣。
“老夫人年紀大了,身邊需要有人侍奉,你可願意?”謝知非看著她,聲音溫和道,“而且我會對外說,玉琢是養在老夫人身邊的。”
春姨娘素來懦弱的面色怯怯的,竟說不出話來。
謝知非有著現代人的思想,不會對謝玉琢的庶出身份有什麼偏見,會視若親生兒女一樣看待。但他也會為她在這個古代大環境下考慮。一般來說高門庶女若是養在姨娘身邊長大,的確會被人看低一些。
就像原劇情中的謝玉琢,享受過嫡女待遇然後又失去,故而養成了自卑自大,偏激固執的性格。
春姨娘的溺愛也要負一部分責任,她是個一心愛女的好母親,但不善於該如何對待孩子。
謝知非又道,“當然若是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畢竟你是玉琢的生母。”
“侯爺,我願意。”春姨娘第一次鼓起勇氣,直視著侯爺的目光道,只是很快又低了下來,“奴婢一定會盡心侍奉老夫人的。”
“沒關係,常帶玉琢去陪伴老夫人就好。”謝知非有這樣的考慮,也是不希望老夫人真的吃齋唸佛了起來,有個孫女常在身邊,老人家總能高興熱鬧一些。
就這樣,春姨娘母女遷居到了老夫人住處旁的青宜院,那本來是老夫人收拾出來給孃家侄女住的,自然沒有一處不精細的,比春姨娘原來住的院子要好太多了。
春姨娘第一次帶著謝玉琢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還有些擔憂。畢竟過往老夫人並不喜歡庶出的孫女,謝玉琢剛出生時,原本盼著能多個孫子的老夫人大失所望,看也未看一眼便走了。
春姨娘只希望自己盡心侍奉老夫人一些,能讓老夫人待女兒好點,以後女兒也能有個孝順的好名聲。
沒想到請安的時候,老夫人一反往常態度,甚至主動將謝玉琢摟在了懷裡親近,連對春姨娘態度也算溫和,還誇了一句,“孩子養的不錯,白白胖胖的。”
春姨娘受寵若驚,手腳都不知道該往何處放了,對老夫人也越發感恩恭敬了。
她哪裡知道自從謝知非同老夫人說了那卦言後,老夫人想到這侯府只有一子一女的福分,可不就看重得如同眼珠子了麼。
別說謝玉琢是個庶女了,這可是兒子唯二的骨血啊,如何不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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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偶爾的時候謝琦下課,謝知非也會帶著他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