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生母去世爹又不疼,備受冷落但還是健健康康地活到了成年。
謝知非又道,“琦兒是我的嫡長子,請封世子在情在理,不過是早幾年,晚幾年的事。”
老夫人擺了擺手,“這事是你作主,我也不便說什麼。”
這個兒子雖是她所生養,但自小便是由他祖父教養長大,比常人更沉穩內斂,也更有主見行事強硬。但凡是他做了決定的事,旁人都不敢違逆。
她是母憑子貴的侯府老封君,哪怕這種決定侯府繼承的事,也著實沒什麼話語權。他還願意表現孝順,同她說一說,已經算是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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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非沒有在老夫人這裡多待,因為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帶謝琦進宮謝恩。
他在侯府門口略等了一下,便見到俊秀的小少年出來了。
“父親。”謝琦努力維持著穩重儀態,不敢跑快了,但見到謝知非,還是忍不住眸子亮晶晶的,滿是濡慕敬畏地道。
許是這些日子謝知非的陪伴讓他開朗,不再是低頭含胸,膽小懦弱的樣子,倒是顯露出少年清朗秀氣的眉眼來。畢竟原身和沈慧娘相貌都稱得上出眾,所生的孩子也不可能差到哪去。
這一身清貴又顯現風儀的衣著打扮,顯然是沈慧娘精心準備的。
謝知非摸了摸他的頭,又扶著他先上了馬車,在車裡謝知非問他,“第一次見陛下,會不會害怕?”
原身雖極得皇帝信重,常常入宮赴宴,但卻不曾帶上過謝琦。皇帝也提起過一兩次,都被原身以長子體弱不堪為由推辭了。
而到了他與沈柔的孩子,卻又是另一副樣子了,連帶著皇帝對永寧侯府的幼子更為熟悉親近,後來還點為了皇子伴讀。而劇情結局暗示,那位皇子也是皇帝心中繼承大位的人選。
無怪乎原身請求越過長子立幼子為世子,皇帝那麼痛快地答應了。
謝琦想說不怕,但看著父親溫和的眼神,還是說了實話,“有一點點。”
說完就靦腆地低下了頭,似乎是覺得不好意思。謝知非安慰他道,“一切有父親在,不用擔心。”
謝琦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裡也暗暗堅定,他不會給侯府丟臉的。
古代的七歲小孩其實早熟許多,尤其是官宦貴族出身的,又有母親叮囑,他也隱隱明白世子代表的意義和責任,一言一行都需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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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殿內坐在高位上身著玄色龍袍的男人,謝知非順著身體的本能記憶跪了下來,“微臣拜見陛下。”
謝知非一直都在適應這個古代,無論是對封建統治者下跪,還是別人對他這個侯爺下跪。
“成淵不必多禮,快起身吧。”對方面色白皙,鼻樑高挺,眉目之間輪廓頗深,看起來頗有威嚴,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皇帝和原身年紀差不多,不然當初謝紹也不可能成為他的伴讀,而且單聽輕鬆隨意的語氣就知道兩人之間關係非同一般的親近。
皇帝的視線落到謝侯旁邊的小少年身上,溫和笑道,“這就是你的嫡長子,你特意向朕請封的永寧侯世子了吧。朕還是第一次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生的是女兒,故而藏在家中嬌養著。”
說著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謝琦,雖看著似傳聞中那般體弱,但小小年紀,就舉止得體,進止有禮,加上還是好友兼愛卿的獨子身份,不禁更多了些喜愛之意。
然後皇帝問道,“這孩子還沒有表字吧?”
謝知非如實道,“並未。”
本朝禮法規定,男子多是及冠後由長輩取字,當然皇帝大可不用在意這點,“既然如此,那朕提前為世子取個字可好,也算是今日初見世子的緣分了。”
皇帝這儼然是將謝琦當做自己的子侄了,除了皇子還有宗室之外,誰還有這樣的待遇。
謝知非拱手行禮道,“實乃小兒之福,多謝陛下賜字。”
“世子名琦,后皇嘉樹,橘徠服兮,那就表字嘉樹吧。”皇帝取字也不是隨便一說,這句出自先賢的九章,嘉樹之稱寓意甚好,既然外表俊逸風采過人,亦有美好堅定的志節。
皇帝微微含笑道,“望世子也能成為永寧侯府的芝蘭玉樹。”這話無不表現出重視厚望來。
“陛下過譽了。”謝知非再次拱手一揖,謝琦也乖巧地行禮謝恩。
顯然皇帝和肱骨重臣見面也不大可能只談孩子,必然是要說一些涉及朝堂上的事,這自然不是謝琦一個孩子能隨便聽的。
隨後便有內侍將他帶了出去,謝知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