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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想,唐之所以這樣說,旨在嫁禍於李林。

我堅持說姚堯的被殺也只是那個兇手的臨時動意,或許根本就不像唐想的那麼複雜,她們全是兇手的犯罪慾望的發洩……

可是唐不同意。唐跳過殺人的動機而強調起作案的方法和手段來,這樣我就更是被唐牽著鼻子走了。

唐說:“比如,那個獨特的不能再獨特的殺人手法?他幹嘛那麼不加掩飾地表明他殺人的手法跟某種專業或是職業有關呢?其實那根本不是不加掩飾,而是極於亮明和表白,分明就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

唐說:“喬,自然的洩露所遺痕跡和人為的刻意所遺痕跡就像一幅畫裡深掩著殘缺的無形的思想和被完美嚴裹著的看得見的敗筆和硬傷……對了,喬,刻意有刻意無法消彌的痕跡,我現在終於明白我為什麼要懷疑李林了……”

唐最後說:“我懷疑李林並沒有錯,因為我正是在兇手的刻意暗示裡走近兇手期望我走近的事先佈置好了的圈套裡的,只是我還不能確認案件的面貌,但我卻強烈地感覺到,兇手即使不是李林,也應在離李林不遠的地方候著我……”

天吶,在這最後一遍的咀嚼裡,我才終於明白了唐。唐就像是一個老練的獵手,他對自己要獵獲的物件早已成竹在胸,而他不直接的一下子把那獵物盡收襄中,他帶領著我,繞了一個天大圈子,指認一頭已死的替罪羊,那頭替罪羊就是王尛。

第二部 喬(6)

讓我細細想想,唐先是讓我相信案子是李林乾的。他一口咬定在姚堯被殺的現場他看見了李林的背影。他煞有介事地打電話讓我跟他在醫院門口集合,我以為他找到了李林殺人的證據,誰知他又憑空捏造出一個李林的病人,而且那病人曾跟他住過一個病房。一查,那病人所用名姓全是假的,那根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可是,唐死乞白賴地非得要給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找到存在的理由和根據。他的根據就是矗立在大街上的一尊雕塑。那尊雕塑的身上佈滿了刀具,我根本看不出雕塑肺部的四把刀具。也許那四把刀具沒什麼意思,就多出四把刀具沒地兒放了,做雕塑的人順手就插那兒了……

可是真的是怪了,王尛的媽媽背後也有一把刀子。那位置跟三起系列殺人案的一模一樣。再慢著,那也許是唐事先做好的套,還興是他殺了王尛的媽媽再嫁禍於王尛呢。唐一直喜歡用“嫁禍”這個詞。他甚而一直就知道王尛這個人,他一直就控制著王尛,他也知道王尛的病情,他等王尛什麼都說不出來的時候指認王尛。或者,他和李林串通一氣?他為什麼要和李林串通一氣呢?

為了劉柳?

難道案子是劉柳乾的?對了,如果說第一起和第二起都是唐乾的,那麼道理上講得通。因為唐討厭那個妓女的糾纏,又怕妓女將來有一天到我們局裡把唐跟她睡的事一嚷嚷,他要多沒面子有多沒面子,他要是不殺了那個妓女才算怪呢。因為唐的潔身自好在局裡是有了名的,所以誰也不會把他跟妓女的死扯到一起,但是,唐極端謹慎,他為了萬無一失,他便找那個打工妹做墊背的,讓人無從破案。案子至此本就終止了。可是,冒出來了劉柳和姚堯。唐喜歡姚堯,而我看得出,劉柳卻喜歡唐,劉柳是多麼嫉妒姚堯啊。女人,因妒而生恨,因恨而生殺心,她跟著我們這麼長時候,對罪犯殺人的手法早了熟於心,而以姚堯的警覺和心智是不容易被殺掉的。只有劉柳接近姚堯姚堯才不會有疑心。也許,劉柳在李林家衚衕的廁所裡遇到了那個男扮女裝的人之後才產生的殺心,也許,以前的兩起案子並不像唐說的都是在廁所裡完成的,他只不過藉助了姚堯的被殺而一統腦全說成是在女廁所完成的,這樣不就完完全全地撇清他自己了嗎?

我給姚堯的被殺找到了合乎情理的解釋。

而李林愛劉柳。李林之所以要跟唐配合,是因為他要保全劉柳。而唐要保全他自己。所以,李林積極地配合了唐。也許,那個王尛本不足死,是李林把王尛當成重症病人,或者故意讓王尛染上重症,然後割開了他的喉管,讓他不能呼吸也不能說話,更不能為自己辯護。

是李林殺了王尛呀!

李林披著醫務工作者的外衣,更是殺人不見血。

4

我的大腦真正地成為了我的大腦。它們一天24小時,一刻不停地運轉。就好像一架永不知疲倦的機器。機器越用越靈。所有我以前想不通、想不懂的事情,現在,只要到了我的腦子裡,那些事情,就像剛剛被收割的麥子進入了收割機裡,出來的時候,它們麥子是麥子,杆是杆,麥皮兒是麥皮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