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地上有什麼寶啊？”聽到齊連長的問話，寧致遠攤開了雙手，手裡是一把小石頭。看著齊連長疑惑的眼神，院長接著解釋說：“我揀十個小石頭，算是一組。” “然後哪？” “把這十個扔掉，然後再揀十個。這樣我就不煩了。實在不行，我就數枕木，從一數到十，再重新數。”說著寧致遠哈哈地笑了起來，齊連長不由得也笑了。 “這裡離車站遠不遠？”寧致遠像是想起了什麼地問道。 “幾里路罷了。” “咱們走到那裡，看看有沒有電報好不好？”說罷兩個人一起慢慢地向車站走去。來到火車站電報室，抄報員在緊張地抄寫著報文，又拿出密碼本，匆忙地翻譯著。齊連長和寧致遠望著抄報員忙碌的背影，等到拿著譯好的電報的一剎那，兩個人都驚住了。“什麼，西安？這是什麼意思呀？”兩個人都被行政院的決定弄糊塗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五章 失落的方向（4）
回到列車上，院長馬上召集餘任道、方如山、範思成開會，傳達行政院的命令，佈置下一步的工作。聽到院長說出去西安的命令，眾人都不解地看著院長。寧致遠也是一臉無奈，“甭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已經打了電報，可是，估計不會很快就有回覆。”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 方如山還是忍不住問：“咱們這南遷，到底行政院和其他機關，有沒有個計劃？” 寧致遠苦笑地說：“應該有。” 範思成插話道：“院長的這三個字，應該有，好像秦檜當年陷害岳飛的那三個字，莫須有。莫須有的意思是何必有，要有就有。院長說的意思是，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 “有和沒有，咱們都得儘自己的責任。” “可是，咱們怎麼盡責任哪？責任是被賦予的，可是，咱們現在是什麼都沒有。” “有沒有，咱們都得執行命令。”寧致遠語氣堅決地說。 深夜，大家都睡了，輪到餘任道巡視，迎面碰上睡不著覺下來溜達的院長寧致遠。突然，火車頭方向傳來了槍聲。兩個人大驚失色，急忙向火車頭跑去。 火車頭這邊齊連長正在生氣地詢問石古誠的徒弟寶三，寶三苦著臉交待說：“我是和師傅一起來著，後來我睡著了，被查崗的叫醒的時候，我師傅他已經不見了。”看見院長和餘任道跑過來，齊連長不得不說出火車司機石古誠逃跑的事實，兩個人聽到這個訊息，不由得呆住了。 看著兩人不知所措的神情，齊連長連忙安慰說：“院長，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帶人去追他。他沒地方走，必定是沿著鐵道線走的。”說完就和幾個荷槍實彈計程車兵跳下火車，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中午，正當大家都在為找不到司機的事情焦急萬分的時候，遠處慢慢地開過來一輛軋路車。走近了眾人才看清車上的人，原來是齊連長把逃跑的司機石古誠找回來了。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 眼前的石疙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是被人打過的痕跡。此時他正苦著臉，看著大家。擔心齊連長還會忍不住打人，寧院長和餘任道決定親自勸勸這個石疙瘩。“石兄弟，我知道，齊連長打你不對，不過你要想想，他為什麼打你？他們可不是為了他們自己啊！”餘任道誠懇地說。 “他們為誰我不管，反正我的親事讓你們給攪了。”石古誠埋怨地說。 “石先生，你也知道這車上裝的東西是什麼。你說，做一箇中國人，你忍心嗎？” “這些寶貝也跟我無關，哪件也擱不到我兜裡。” “是擱不到你兜裡。可是，你想過沒有，要是這些寶貝都到了日本人的手裡，那你覺得怎麼樣？”聽到院長這麼說，石疙瘩一下子愣住了。 滿載著文物的火車終於又開起來了。司機石疙瘩沉穩地把著方向盤，徒弟寶三不停地往熊熊燃燒的火爐裡鏟著煤。“寶三，你說說，這些國寶跟咱這平頭百姓有啥關係呢？”看著火車平穩地行駛著，石疙瘩忍不住向自己的徒弟說出了院長曾經問過他的這個問題。 “得了，師傅，別理我。我告訴你，你差點把我的命也弄沒了。”寶三埋怨地看著師傅，也嘬著牙想了想，“要說哪，有它，咱也沒多掙二斗米，沒它哪，咱也這麼活。可是，要沒它了，興許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他媽的，這都是廢話！”石古誠對徒弟的回答顯然不是很滿意。 “什麼叫廢話啊，本來嘛，這東西就是這麼回事。有它，你不覺得什麼，要真的沒了，那心裡許空落落的。”寶三委屈地強調說，石古誠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開動的火車一下子讓故宮工作人員的情緒又高漲起來，大家興奮地討論著轉向西安的理由以及到了目的地能做些什麼。“為什麼到西安啊，我告訴你們吧，西安僻在內地，而且，就算是庚子之亂，西太后也是西行西安啊。倒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