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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便宜舅子辛映安

徐澤饒有興趣地問:“為何?”

趙遹道:“東京道局勢複雜,金國、大元、高麗及我同舟社皆已染指,無論遼國朝廷承不承認,控制整個東南路也只在同舟社一念之間。”

“遼國內部叛亂難平,動盪不止,根本無暇顧及東京道的眾多勢力。”

“即便遼國平定了內亂,短期內也無力收復東京道,甚至於遼攻金守的局勢,還會因耶律章奴的叛亂而逆轉。”

“遼國朝廷這道聖旨將女直人和高永昌一網打盡,卻全部算在同舟社身上,用心險惡。”

“且,鎮國軍治在開州,為東京道次府,正位於高永昌和女直人之間,離高麗人也極近,封社首為鎮國軍節度使,此心極毒!”

“遼國朝廷妄圖一道聖旨就將同舟社捆綁,為其打生打死,真是好盤算!”

趙遹不是單純“文官”,他來遼國這麼久,早就對東京道的山川地理資訊瞭如指掌,不用看地圖,也明白各地的情況。

徐澤與吳用相視一笑,道:“長史有所不知,當年我們和這擬旨之人還有過深入接觸。”

“甚至於遼國的皇帝都差點見到了,也可以勉強說是‘為他們探查’女直虛實的。”

徐澤隨即講了當年行遼之事,接著道:

“咱們這些惡客趁著主家遭賊,不請自來,趕走了賊人,自己卻賴著不走。”

“主家無奈,只能主動‘承認’我們是被請來的,還委託同舟社替他們看好房子。”

“這麼實誠的主家,哪裡找啊?”

“哈哈哈——”

趙遹被徐澤的比方逗笑。

之前他被楊喜匆忙帶來,進門就見吳用已在屋內,

擔心這個慣於用計弄險的“參軍”蠱惑徐澤,才口出危言,提醒徐澤要保持清醒頭腦。

此時也知道自己想多了,論用計識計,十個趙遹也未必趕得上一個徐澤。

趙遹暗自警醒。

嗯,自從及世和嫻娘成婚後,自己的心態有了細微的變化,要不得啊!

屋內三人都是聰明人,對此不用多說。

徐澤道:“這道聖旨如何應對?”

吳用見趙遹安靜品茶,知道對方是要自己先說。

“屬下以為,這道聖旨來得正是時候,有此旨,保州之謀師出有名,東南諸州,取之言順。”

“至於聖旨中包藏的禍心,完全可以不做理會,東京道紛亂,說什麼都不重要,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高永昌如今內憂外患,龜縮遼陽,我們不去主動招惹他,他也沒膽子分兵南下。”

“而以女直人如今的強勁勢頭,無論有無這道聖旨,都註定會和同舟社有一番較量,不試出彼此的斤兩,女直人絕不會甘心讓同舟社割據東南。”

“唯一可慮者,同舟社藏在暗處,假借安覆軍的名義,矇蔽遼、金、大元、高麗四方的圖謀落空。”

“從今以後,同舟社不得不從幕後走向前臺。”

“嗯!”趙遹放下茶盞,對吳用這段時間的變化,頗有些意外。

“還有兩點需要注意,一是女直人誤判形勢,與我們打得你死我活,而遼國又迅速平定國內動亂。”

“恐會辛苦一場,最終卻不得不做胡人的‘忠臣’,導致名利兩失,不可不慮。”

趙遹這點顧慮並非杞人憂天。

遼國五京道。

南京道是經濟重心和人口集中地,

西京和中京兩道是契丹人最初起家的基本盤,

上京還有眾多驍勇的善戰的草原部族。

相對而言,大部是羈縻部族,農業開發甚至比兩百年前還要不如的東京道,真的不是那麼重要。

古有田單一城復國的傳奇,前朝安史之亂亂成哪樣,也能平定下來。

女直人如今鬧的動靜雖大,卻只是困於東京道以北。

遼國的形勢雖然困難,但只要理順了國內,再收復東京道不是有可能,而是極有可能。

如果不知道“歷史大勢”,誰能想到遼國如此不堪一擊,一敗再敗,一直敗到國滅?

不對,期間還是大勝過一戰的,只是對手是大宋。

但這點,不能講,也沒必要講。

徐澤是不相信所謂的“歷史大勢”的,他更相信歷史的變遷源於各種力量對比的不斷轉化,其中也包括同舟社的力量——萬事還是要靠自己。

趙遹繼續道:“二是遼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