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部下統領,扼守清風山外圍的幾個路口,以防賊人走脫。
另有一部三百人,由周通帶領,在遠處潛伏——主要是戰後方便抓俘虜。
留下少量山賊守護山寨,燕順便和鄧飛帶著近六百人,呼啦啦下了山。
居高臨下,視線更好,遠遠地看到官兵,確實只有兩百人的樣子。
二人打算故伎重施,當即分了兵。
“巡檢,賊人應該是分了兵。”
看著燕順帶人從山上往下衝,已經專心做幕僚的王聞之提醒道。
“嗯!”
武松也看出來了,心裡有數。
燕順率三百人衝到山下,大喝道:“哪裡來的官兵,竟——”
“刮躁!”
武松懶得跟這吃人的賊人廢話,直接舉起手中的刀。
身後結陣的夷丁立即端槍,跟著巡檢邁開步子行進。
眼見官兵的步伐越走越快,卻始終整齊如一,未等大頭領下令,賊人們直接放聲喊——轉身跑了。
尷尬的是,計劃中的銜尾追擊並沒有出現。
賊兵“潰逃”後,官兵便調整步伐,始終不急不躁,按照固定的節奏前進。
甚至走一陣,隊形亂了後,還要停下調整。
眼見即將進入伏擊地點,官兵的隊形還如此嚴整,
不打亂他們的節奏和陣型,憑自己手中這幫烏合之眾,就算再多一倍的人,也未必能啃得動。
燕順喝令嘍囉們停下,簡單整隊後,迎著官兵衝了過去。
山賊之間的戰鬥,之所以會出現“鬥將”的情形,
就是因為彼輩全是烏合之眾,士氣極差。
若是吃穿最好、武藝最出眾的頭領都不身先士卒帶頭搏命,就別指望豬狗不如的嘍囉們給你真打。
燕順現在就面臨這問題。
要想衝亂官兵的陣型,最起碼得實打實的衝一陣。
他其實不想和武松單挑,因為對方的造型實在太威武了,只是遠遠地看著心裡就發寒。
但這狗官就在佇列最前面,自己要帶頭衝鋒,就必須和他交手。
選無可選,燕順咬緊牙關,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鐺——
僅一刀!
燕順就感覺不妙,暗叫“我命休矣!”
鄧飛眼見大頭領已經跑到伏擊點,卻又返身,猜到情況不妙。
此時也顧不了太多,趕緊帶著嘍囉們衝了出來。
“大頭領,我來助——”
話未說完,“錦毛虎”燕順就已經被武松一刀砍作兩截——連聲喊都未來得及發出。
鄧飛已經不及逃跑,明知抵不過,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哼!”
武松剛才跟燕順多走了幾合,就是怕勝得太快,嚇跑了賊人,此時見鄧飛也跑了過來,自不會再客氣。
一計重刀砸飛鄧飛的武器,反手用刀背敲暈其人。
“繳械不殺!”
“繳械不殺!”
“繳械不殺!”
賊人們的戰鬥意志,其實在接陣的一瞬間就奔潰了。
占人數優勢的賊人,卻極短的交手時間裡,死了近百人,還有幾十人倒地哀嚎。
都是長槍捅刺的傷口,估計也難救活。
若不是兩撥賊人接連衝陣,導致前面的人被後面的人推擠,很難返身,估計早就跑散了。
因此聽到“繳械不殺”後,都如蒙大赦,趕緊投降。
武松與隨後趕來的周通移交了大部賊人,自己則押著小部,繼續上山。
清風山山寨聚義廳。
夷丁們抬來了一個悽慘異常的漢子。
此人耳、舌皆被人割掉,兩支手腕齊根切斷,左右大腿上各剜去了好大一塊肉。
之所以沒死,是因為其身上的傷口被人精心包紮過。
嘍囉們說,首領要留著他慢慢吃。
武松冷冷地問:“他身上的肉,是被你們吃了的?”
鄧飛剛被冷水潑醒,頭還有些昏沉,被夷丁連抽兩鞭,才徹底清醒。
其人倒也硬氣,呸了一聲。
“狗官!”
持鞭的夷丁準備再抽,被武松止住。
“為何要吃他的肉?”
鄧飛自知難以求活,索性豁出去了。
“這種欺壓貧苦百姓的鄉間惡霸,為何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