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少燒一堆是一堆。
而且,短短五里的距離,警戒的哨兵甚至能看到遠方小營的燈火。
誰都不會想到敵人這麼狡猾,竟然會選擇從這個方向發動攻擊。
蕭近海親自帶著十餘人,悄無聲息地靠近敵軍營寨。
兩個高麗哨兵還算盡職,沒有打瞌睡,
但也沒有認真警戒,東面黑布隆冬的原野,也確實沒啥好警戒的。
二人正小聲的聊著天。
其中一人抱怨徵召前只說要打仗,到這裡卻是築城,等城築成了,肯定還要守很久,家裡的地都沒人管了。
另一個安慰道這仗打完肯定要死不少遼人,等他們投降後,還要再遷走一大批,
到時候,義州有的是熟地,乾脆把家遷過來得了。
兩名高麗兵憧憬著未來,全然不知危險已經來臨。
直到蕭近海等人靠得極近了,二人才察覺到不對,但為時已晚。
二人剛剛發出含混不清的驚叫,就做了箭下亡魂。
寨門大開,襲營的大隊人馬衝入營內,而後迅速分開。
蕭近海帶著五百名敢死隊兵士,一聲不吭地直奔高麗人的中軍大帳而去,並隨手割斷沿途帳篷的纜繩。
後面跟著的兩百水營兵,則在時荼丹的指揮下,點燃一個個“蠕動”的帳篷。
高麗人大營東側主要是民夫和各類物資堆放地。
民夫們的帳篷更大,人數更多,砍倒後,裡面的人更難出來。
毫無訓練的民夫們遭受突如其來地打擊,頓時驚慌失措。
許多人從睡夢中驚醒,僥倖躲過了第一波打擊。
爬出帳篷後,不是拿起武器反抗,也不是找個地方蹲著,
而是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併發出無意識的尖叫,
與燃燒帳著篷下的同伴慘嚎,匯合成一曲地獄迴響,迅速將恐懼擴大。
人數太少,水營官兵不可能、也沒必要殺死所有的民夫。
他們只是由東向西,點燃所有可燃物,用大火將驚慌失措的民夫向西驅趕即可。
敵軍營地內的第一團大火燃起,城牆上的耶律寧就立即發起進攻的訊號。
城內早就嚴整以待的守軍立即開啟城門,逐批衝出城門,直奔敵軍營寨而去。
根本不用舉火,高麗軍提前燃起的篝火就是最好的照明物。
蕭近海率領敢死隊直奔中軍大帳,最初幾乎遇不到什麼敵人,
但火光和慘叫聲畢竟快過人的奔跑速度,越靠近營地中心,遇到被驚起的高麗人越多。
敢死隊只斬殺擋住前路的敵人,對隊伍兩側胡亂奔逃的高麗人則不管不顧,始終盯準攻擊的主要方向。
邵億睡得並不沉,營地剛亂不久,他便醒了過來,披甲出帳,迅速判斷出是敵人來襲。
雖然搞不明白敵軍是如何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營地東面,但不解決這波偷襲者,逃跑都會不安全。
其人立即召集部下,計劃反撲襲營的敵軍。
只是才聚攏兩三百人,蕭近海就已經帶人殺到。
訓練有素的親衛們立即指揮兵士結陣,並分出幾人拖著邵億往東面營寨大門跑。
倒退中的邵億,看到敵人朝本方兵陣上空扔了幾個黑糊糊的東西,而後,又扔出火把。
兵士們尖叫著躲開下落的火把,但火把尚未著地,就“嘭”的一聲,地面被點著,劇烈燃燒起來,並以極快的速度擴大開來。
四散逃開的兵士中,瞬間多了十餘人個跳動的“火炬”,
燃燒的地面很快就波及到一些兵士的腿上,隨著眾人的慌亂奔逃,將這“踩不熄的火焰”帶到更多地方。
剛結成的軍陣一鬨而散,對敵軍的阻礙作用,還趕不上遼人自己點燃的大火。
邵億魂飛膽喪,轉身直奔大寨西門而去。
直到此時,大營東側,遠比職業士兵遲鈍的民夫,才完全反應過來。
上萬民夫在大火和殺戮的驅逐下,歇斯底里的尖叫逃命。
在集體的惶恐中,包括營地中的部分高麗士兵,一些開始還能保持冷靜的人,也逐漸被驚慌的氣氛包圍,
只能盲目的跟著身邊的人群狂奔、尖叫,以期減輕自己心中的恐懼,
卻在無意中,又將恐懼進一步放大。
邵億跑到西寨門時,此處已經集結了數百高麗軍。
他們是就近休息計程車卒,主要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