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徐澤沒有猜錯。
高麗針對保州的大戰已經進入了具體實施階段。
為了此次大戰,高麗國國主王俁任命宰相金緣為西北面兵馬使,
以右散騎常侍崔弘宰為西北面兵馬副使。
同時任命兩個宰執級官員統帥大軍,級別相當高,決心非常大。
高麗在軍制上也參考了大宋,各軍平時裡也是分散駐紮的,戰時再徵召。
崔弘宰已經前出至鹽州,待各路參戰的軍隊集結後,再經龍川入新義州。
金緣則坐鎮新安州,掌控全域性,併為北征大軍轉運糧草。
保州城東面城牆。
“高麗國西北面兵馬使金諱緣宰相已統帥二十五萬大軍北上,不日將兵伐義州。”
“爾等立即驅逐同舟社援軍,主動納城投降,可從輕發落,遷城中軍民異地安置。”
“倘若不從,大軍所至,全部碾為齏粉。”
“高麗國西北面兵馬使……”
看著遠處數十餘名高麗騎士一遍又一遍的喊話,蕭近海一口唾沫吐出。
“呸!上次來了兩萬狗子,老子還沒殺過癮,他孃的又送二十五萬來!兒郎們,這次想不想殺個夠?”
“想!”
“來,給老子一起喊,高麗狗,脖子洗乾淨了再來!”
“高麗狗,脖子——洗乾淨了——再來!”
“高麗狗,脖子——洗乾淨了——再來!”
城牆上的守軍人數遠比城下的高麗騎士人多,很快就壓住了他們的叫喊聲。
喊話的目的基本達到,高麗人眼看繼續待下去討不到好,沒多猶豫,打轉馬頭,朝新義州奔去。
“哈哈哈!”
待耶律寧帶著辛映安、林沖二人到城牆上時,高麗使者已經走遠。
蕭近海單膝跪地請罪。
“都統,屬下擅自作主,趕跑了高麗的使者,他們之前喊話……”
“你有什麼錯?他們自己不講規矩,我們還跟他們講個屁的規矩!”
耶律寧對蕭近海說完,轉而又看向城上的守卒們。
“高麗人賊性不該,跟他們沒什麼規矩好講。”
“要麼,再一次打敗他們,要麼,等著他們奴役我們,你們選哪一種?”
“打敗高麗狗!”
蕭近海陪幾人一起下了城牆。
耶律寧神色有些凝重,
辛映安走近兩步,放地聲音道:“都統,高麗人此舉沒安好心!”
“嗯!”耶律寧點點頭,他知道辛映安這句話的意思。
正常情況下,大戰期間,雙方互派使者。
一般都會要求進城,與對方的負責人面談,不管話有多重,都能給雙方留下可以討價還價的餘地。
高麗人此舉,名為勸降,實質卻是離間。
他們根本就沒有跟守軍談判的意思,說明彼輩對此戰的準備很有信心。
辛映安到保州接近半年,與這幫遼人接觸日久。
彼此都熟悉,做事比以往幹練了不少,就連秀氣的臉龐多了幾分英武。
其人對耶律寧的瞭解要比跟在後面的林沖更深。
耶律寧明白自己的意思,林沖卻未必明白,辛映安故意將聲音提高了兩分。
“都統,高麗人出動二十五萬大軍,有幾分屬實?”
耶律寧沒有回答這問題,轉而詢問林沖。
“林營正,你覺得呢?”
林沖對高麗的國力和軍制等情況瞭解不多,不太肯定,換了個角度回答。
“末將不甚知之,想來肯定比上次要多,但二十五萬絕對沒有,高麗人真要是出動這麼多的大軍,反而是好事了。”
辛映安從登州州學出來,先後在共建會和文登縣就職,
保州之前與女直和高麗人兩戰後,其人又為保州恢復民生出力不少,積累了一定的政務經驗。
但對於軍伍之事的瞭解卻不深,天賦也有限,聽了林沖此話,頗感疑惑。
“林營正此話何意?”
就這會功夫,林沖已經將之前學到的帶兵知識迴轉了好幾遍,見辛映安刨根問底,話不覺就多了些。
“大軍出動,轉運糧草的民夫數倍之,出動二十五萬大軍,即便是在國境線上征戰,最終徵發的人力也會高達百萬。”
“聽說高麗戶不足五十萬,眼看春耕就要快到了,他們若是還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