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以,這些年以來,大宋君臣明知藩屬國高麗與女直人接壤,卻沒辦法取道高麗聯絡女直。”
“因女直之事,高麗對大宋也頗為防範。”
“而保州之戰,高麗慘敗,其國真正忌憚的不是同舟社,而是同舟社作為大宋的一個商社,如何敢介入保州如此複雜的國際爭端?”
“因此,屬下推斷,高麗人此舉,最大的可能,是打探同舟社與大宋朝廷的關係。”
吳用聽明白了,但心中仍有不解,而且,有些問題徐澤作為社首也不方便問,乃主動代勞。
“若只是瞭解同舟社的資訊,使團沿途打聽即可,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吧?”
趙遹搖頭,否定了這個問題。
“不可能的。”
“一則,蕃使入國門,朝廷必差館伴使副,同在驛,趨朝,見辭,遊宴。”
“使團自入境,直至出境,全程由館伴使陪同監視,路線亦提前規劃好,朝廷不許,他們便不可能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二則,同舟社與朝廷關係複雜,即便高麗人透過海商瞭解到部分資訊,也只會更難理清其中曲折。”
吳用又問:“高麗人會不會向朝廷透露同舟社在遼東的存在?”
趙遹略作沉思,道:“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兩方之間的資訊相互不透明,且高麗對大宋防範頗深,道出實情,對其沒有任何好處,反有可能讓大宋直接介入遼東。”
“對高麗人來說,只要同舟社在遼東的所為,和大宋朝廷沒有關係,就可以放心出兵了。”
“高麗畢竟是人口數百萬的國家,舉國之力,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商社?”
“等打敗了同舟社,他們還可以順勢直取東南路。”
“除非其國屢次敗於同舟社,確定沒有希望再奪保州,甚至還有可能丟掉其他國土,不然的話,高麗人絕不會透露遼東之事,說不定還會幫我們隱瞞。”
趙遹講得已經很通透了,不僅解答了吳用的疑問,
徐澤也疑慮盡消,乃問起具體操作層面的問題。
“‘藩屬國出使,一般要多少時間?”
此事直接關係到與高麗人大戰開啟的時間,徐澤才有此問。
趙遹知道徐澤的意思,道:“沒有具體時間規定,天子若是願留,數月甚至年餘都有。”
“藩屬國使團入境便受監控,要走也只能一起走,朝廷不會允許他們私自回高麗的。”
“好!”
趙遹的分析很有見地,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遼東畢竟隔著幾日航程,徐澤還是要趕回登州主持大局才行。
“高麗之事變與不變,對我們的既定戰略影響都不大,明日我便返回之罘灣,這邊的工作交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