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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走馬承受監察緊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眼見自己極為看好的徐澤也利令智昏,趙遹確實有些激動了,以至於一連說了這麼多話,語雖是質問,關愛挽救之情卻是藏不住的。

在大宋做武將,能遇到這樣文臣為帥,是福啊!

徐澤並非冷血無情之人,當即向趙遹拱手,道:“謝趙帥呵護,趙帥有所不知,若論善戰,末將昔年行遼時,麾下將校亦敗過遼人,鬥過女直人,雖是不甚熟悉瀘南夷人,但若論敢戰,登州兩營兒郎自是不怵!”

女直人建立金國的訊息大宋朝野暫時還不知道,但女直人起兵,並打敗遼人的訊息已經在大宋傳得神乎其神。

女直人是否強於遼人還有待進一步觀察,但遼人強於夏人,夏人又強於夷人,卻是宋人的共識。

趙遹、丁升卿二人皆知徐澤得官於行遼之功,只是不甚明白具體細節,但滿朝文武就徐澤能辦成此事,其中兇險自不必說,登州營要真是“敗過遼人,鬥過女直人”,再打弱上不少的夷人,自不在話下。

精兵和弱旅的區別很明顯,登州兵就算因為不熟悉情況,打不贏夷人,也不會如蜀地義兵、土兵一般敗了就潰散,應該不至於影響全域性。

丁升卿看向徐澤的眼光已多了一些期許。

趙遹修身功夫了得,很快就冷靜下來,問:“登州營敢戰也能戰,本官已知,但你部僅有兩營,又如何能解決數萬的叛夷?”

徐澤瞄了眼丁升卿,對趙遹道:“趙帥孤身入樂共,片言降夷眾,何等豪氣!這些功績,趙帥可以自己否定,末將卻不敢苟同!

一頂高帽子送上,趙遹當著丁升卿的面,雖然有些尷尬,卻是沒有出言呵斥徐澤胡言亂語。

實話說,他也不甘心全盤否認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而且夷部雖畏威而不懷德,但瀘州官府的威懾力多少還是有些,只要不亂折騰,鎮住大部分夷人不敢說,只是讓他們保持觀望還是可以的。

徐澤見二人面色均無異常,接著道:“夷狄無常心,賊人得勢則隨賊人,官府得勢則隨官府,乃事勢之必然。如今夷人再叛,正需迎頭痛擊,讓其知道背誓毀諾的代價,其餘觀望夷部才會老實,反之,必漲賊勢。”

“且瀘州數千官兵初步編練到位,正需一勝鼓舞士氣,讓兒郎們看看夷人亦是一個腦袋兩支手,砍掉了腦袋照樣活不了。有了士氣,瀘州兵馬才可一用。”

“待敵我之勢此消彼長,趙帥再居中謀劃,區別叛服,結其心腹,離其黨類,必可再至瀘南太平,還能趁此機會,練就一支常駐瀘州的能戰之兵,豈不強於空待朝廷大軍平亂?”

趙遹撫須沉思,他本就是膽大又有擔當的人物,瀘州叛起當晚,趙遹不顧危險,連夜驅車數十里,直入瀘州城。

在朝廷尚未明旨的情況下,又主動攬下平亂重任。

潘虎擅殺降夷,情勢萬分危急時,又僅帶兩百人入樂共城軍營,擒潘虎,奪兵權。

趙遹之所以阻止徐澤,只是手裡無牌,擔心其人利令智昏,如賈宗諒、潘虎之輩為軍功而妄為。

此時,聽徐澤言之鑿鑿,有條有理,也有些意動,但徐澤的話並不能讓他完全放心。

說白了,二人分歧的焦點不是叛亂夷人該不該剿,而是有沒有能力剿的問題,說得再好,沒有切實可行的計劃,打不過,甚至找不到叛夷,就都是白搭。

趙遹實在想不出徐澤的一千人如何能夠平叛,直接問道:“徐副將,你似胸有成竹,莫非有平亂妙策?”

徐澤見趙遹已被說動,道:“末將一粗人,哪來的妙策,但前些時日,末將借差遣人手巡村之際,暗自查探了瀘南大部分村寨的情況,夷人分佈已基本掌握。”

隨即,走到堂桌前,收掉茶水,從懷裡掏出瀘南敵我態勢圖,平鋪在桌面上。

趙遹、丁升卿靠攏過來,立即被這張用彩筆密密麻麻標註了各類符號的地圖震驚了。

雖然還有些看不懂這張複雜的地圖,但僅憑標註詳細的道路和村寨資訊,二人就看到了徐澤為此戰做了多少細緻而全面的準備,

“趙帥,丁承受,請看,此處是樂共城,此處是鎮溪堡,周邊路程半日內,能聚起數千兇徒的夷部,只有上、下落樣村、思峨洞三處,上、下落樣各數百戶,思峨洞倍之——”

“等等,為何是半日路程內?”一直沒說話的丁升卿問了一個相當外行的問題。

趙遹則注意到徐澤圖上的夷人各村寨,都用一種似乎是數字的符號註明了人數,一些符號在其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