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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蔡京禍國老烏龜

東京,太子東宮。

今年二月初五,天子立定王趙桓為皇太子,定王府改為東宮。

前朝一般會建造大型的固定東宮,且官屬設定完備,各部門基本與朝廷各機構一一對應,是名符其實的國家第二權力中心。

本朝東宮在設定上就非常的隨意,講求實效,因事而設,隨宜而定。

也就是說,只設定相應的東宮官吏,根本就不建“東宮”,哪裡是太子,哪裡便是東宮。

不僅如此,東宮屬官也一削再削,詹事府和左、右春坊等機構便不復存在,基本喪失獨立執行的能力。

朝廷法度上也將皇太子的職責定義為“視膳問安”,皇太子除了要花大量的時間在資善堂接受教育外,主要任務就是來向天子請安,不再是“第二君”,已經淪為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但當今皇太子卻不這麼認為,趙桓出於已故王皇后,因為不得寵且早逝的母后,過去的的十五年,這位優柔的少年很少享受到至愛親情,對外界之事極為敏感,加之少年人特有的青春叛逆,每每常有異人之舉。

趙桓立為太子僅兩月時間裡,便與資善堂講讀多次發生衝突,以至於天子不得不下詔罷講讀官讀史。

受教育的時間減少,讓皇太子有了更多的時間經營自己的東宮屬官。

“最近戰事怎樣?”

所有少年人都有的熱血,在這位皇太子身上一樣也有,趙桓開口就問戰事。

東宮如今就剩小貓兩三隻,皇太子本不該過問軍國之事,皇帝也不會喜歡對軍事興趣濃厚的兒子,但中書舍人兼太子詹事陳邦光卻不想掃了趙桓的興致。

“北邊的遼國,女直人作反之事已經確定,遼人連敗兩陣,女直人已然不可制。”

“西邊對夏攻勢,自正月熙河經略使劉法斬夏右廂軍三千級於古骨龍後,就再無大戰。”

“西南邊蜀地夷人招撫後復又暴亂,登州副將徐澤將兩營降萬人實為奇聞,但以此看來,蜀地之亂不足為慮,近期內應該可以平定。”

陳邦光的囫圇話引起了皇太子的濃厚興趣,趙桓問道:“陳詹事,這個登州副將徐澤將兩營降萬人,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聽了經陳邦光藝術加工的瀘南戰記,少年皇太子的眼中滿是憧憬。

“善!我大宋好男兒就當如此雄姿,驅蠻夷如豬犬!”

“殿下!”

陳邦光慎重提醒道:“此語不可說於他人。”

“為何不可?”

趙桓有些懵懂地問。

陳邦光躬身行禮,答道:“神宗皇帝登基之初,曾著甲冑向曹太皇和高太后問安,曹太皇言‘天子須著甲時,國事當如何’,殿下萬金之軀,日後當繼大統,為億兆臣民之主,此等獵狼逐兔的鷹犬事,自有享朝廷俸祿的武夫為殿下盡忠,殿下卻不足為之賀!”

趙桓見陳邦光如此慎重,也趕緊起身回禮,道:“孤年少,謝詹事提點!”

略過此事,趙恆又想到自己老子的愛好,問道:“父皇近日可有新作?”

陳邦光是與皇太子相處日久,知道趙恆提到的“新作”,並非天子極為擅長的繪畫和書法作品,而是指勞民傷財的大項土木工程。

天子尤其痴迷此道,去年至今,保和殿、延福宮第六位、神御殿、葆真宮等宮殿便接連落成。

前些時日,官家又嫌城東北的萬歲山進度緩慢,命工部侍郎孟揆鳩土功,梁師成主作役。

其後,工地便人流如梭,各類物資進出不停,陳邦光偶然聽得其設計,僅寶籙宮以餘杭鳳凰山為模所築的土山,最高一峰就有九十尺,整山周十餘里!

據聞,其山建成後,開門飛棧,巖穴溪澗悉備。有足容數百人的奇美山洞,晝夜不絕的檻泉泛流,山中還包平地,環以嘉木、清流、巨石、大池,更有各類館舍臺閣。

這類超級大工程,即便以大宋鼎盛的國力,耗盡天下之民夫財力,恐怕也要好幾年才能完工。

不過,此事就沒必要說於皇太子煩心了,畢竟大宋的皇太子真就是沒有實權的擺設,小小的年紀,聽了太多這些訊息反而不好,現在,是要培養太子心懷天下,辨忠識奸的能力。

陳邦光猶豫片刻,答道:“四日前,官家駕詣景靈宮朝獻,還幸秘書省,詔曰‘屋室淺狹,甚非稱太平右文之盛,宜重行修展’。”

趙桓一時沒理清其中的門道,讚道:“重修秘書省雖有耗費,但改善臣屬署政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