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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社稷之臣

這個背景下被趙佶召回朝堂,並授以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以示恩寵。

只是,經過這五年的貶謫,李少卿顯然與教主道君皇帝有了隔閡,回朝數月,始終沒有上過一道奏摺議論國家大事。

其人在如此敏感的時間段半夜找吳敏,肯定有機密要事。

吳敏知道李綱性子急,收到自己回宅的訊息肯定很快就來,乃直接到書房裹條毯子打盹等後者。

其人預料得不錯,李少卿深夜來訪的確有機密要事相商,而且很急,睡下不多時便被家僕喊醒。

“老爺,老爺,李相公到了。”

“唔——”

連夜辛勞,吳敏剛被喊醒還有些迷糊,待逐漸清醒過來,就見李綱黑著臉一言不發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相交多年,其人自知後者的脾性,趕緊支走了家僕,起身親自為李綱倒上一盞茶水,順便也為自己倒上一盞以醒瞌睡。

“伯紀深夜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哼!”

待吳家僕從退了出去,黑著臉的李綱才冷哼一聲,張口就噎死個人。

“所為何事?大宋的天都快塌了,吳相公還能有如此雅興品茶打盹,可是早就找好了新東家,就等著北面而事那偽帝了?”

“咳,咳——”

饒是相交莫逆,吳給事也被李少卿這句話噎得嗆了水。

“伯紀,咳!伯紀有話直說,你我至交,又何必拿話擠兌我。”

“直說,那好!”

李綱故意擠兌吳敏,等得就是對方這句話,當即接話道:

“那你告訴我,道君是不是準備南幸了?”

“呃——”

教主道君皇帝確實有南幸之意,且已經著人開始進行相關準備。

這本是極為機密之事,但在如今這種形勢下卻很難瞞住宮外。

李綱肯定是從某個渠道聽到了風聲,今夜跑到自己家裡絕對不是為了打探訊息,而是要藉機搞事。

吳敏還在猶豫,卻見李綱滿臉嘲諷,乃咬牙答道:

“天子確有南幸之意,伯紀究竟有什麼話,還請直言!”

李綱果真沒有吃驚這個訊息,當即起身,直視吳敏。

“事態緊急,道君欲要南幸,卻以皇太子建牧,是準備讓國本留守南陽?東宮恭儉,守宗社可,建牧不可。偽同猖獗,若非傳以位號,使其招徠豪傑,與之共守,何以克濟?公為天子近臣,為何不為上進言?!”

李綱的意思很明確。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皇太子雖是法定的儲君,離皇帝之位僅有一步之遙,卻也是世上最遠的距離,二者的權力不可同日而語。

皇太子建牧也還是皇太子,很多事依然拍不了板。

而同宋兩國軍力相差天壤,以大宋的弱勢,若沒有天子的權力排程舉國之力,想守住臨安甚至打退敵軍,談都不談。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眾宰執都不願勸說教主道君皇帝讓出手中權力,自己一個小小的給事中又算個屁啊!

吳敏心裡暗自吐槽,卻不敢如此照直答覆性子衝的李綱,試探道:

“為監國可否?”

“不可!”

李綱果斷搖頭,直接丟擲一個極為敏感的話題。

“唐肅宗靈武之事便是前車之鑑,當時不建號不足以復邦,而建號之議卻不出於明皇,後世惜之。今上聰明仁慈,定能知曉其中利害。”

李綱這話說得已經相當露骨了,吳敏聽了只犯嘀咕。

大唐天寶十五年,因安史之亂逃到馬嵬驛的唐玄宗再遭兵變,喪膽之下,執意要去成都避亂,令太子李亨留下阻截叛軍。

李亨雖有雄心,卻因缺兵少將難有作為,建寧王李倓趁機建議其人前往朔方先立穩腳跟,待勢力壯大後再收拾河山。

李亨聽從了李倓的建議,渡過渭水,經奉天、永壽、新平郡、安定郡等地,到達平涼郡,補充了一些軍隊,但實力依然微弱。

彼時局勢混沌,朝廷權威大喪,各地軍閥擁兵自重,李亨到達平涼郡後便不敢再向前,名為休整,實是觀望朔方文武的態度。

李亨率軍趕至平涼郡的訊息傳至靈武,朔方節度留後杜鴻漸、節度判官崔漪等人商議後認為迎太子有利於平定叛亂,收復兩京,乃率軍前去迎接。

經過試探,雙方迅速達成默契,待李亨到達靈武后,眾人便立即擁立李亨即位,是為唐肅宗,而遠在成都的玄宗皇帝李隆基則被眾人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