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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忠臣報國無門,將軍亡陣不能

人的堅持基本影響不到河東路大局,燕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張宣撫想聽什麼?”

陽曲城被圍兩個多月,僅有種師中大軍壓住同軍短暫一天多里得到一些有限的訊息,張孝純想知道的事太多了,但對方顯然不會什麼都說。

“這一戰的結果。”

“此戰,你們朝廷派出了四路大軍解圍,想來各支人馬的具體規模張宣撫、王總管早知。如今,四路大軍已經盡敗。”

空前的大敗,張孝純和王稟二人卻只是側耳傾聽,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只因這個結局早在他們預料之中。

招降話術本就應該先展現本方的強大和輝煌勝利,燕青自不會只講半截話。

“作戰意志最堅定的是折可求統領的河東兵馬,其部與我軍歷經十一戰,潰敗後還節節抵抗,但也因此敗光了河東的家底,我軍殺傷俘獲的兵馬近兩萬人,算上潰散後遁入山林者,隨折可求退守平陽府的兵馬應該只有四千餘。”

“這——”

王稟因震驚而騰地站起,不小心牽動了之前出城作戰時受創未愈的傷口,疼得額頭立即滲出了漢。

其人並不懷疑使者的話,以同軍的戰力,照實說就行,完全沒必要欺騙自己。

燕青沒有講任何細節,可寥寥幾句話已經透露了很多的訊息。

折可求退守平陽府,說明汾州已失。

但這句不是重點,剩餘的兵馬不足五千才是。

掌握在折可求手中可是三萬多大軍,如今卻僅有四千多,十不存二!

河東路終究是河東人的河東路,沒有了急於恢復家園而敢戰的河東兵打頭陣啃硬骨頭,朝廷派再多援軍來都是白搭。

何況,經此一敗,朝廷還敢向河東路再派援軍麼?

張孝純心中裝著事,又是不知兵的文官,沒心思去想燕青話中隱含的深意,倒是沒有王稟這麼激動,接著催問其人。

“其他三路呢?”

“劉副總管不愧為當世名將,竟在我軍攻擊發起前洞悉了戰場態勢並果斷轉進,連帶著汾州部分兵馬提前趕到平陽府構築新防線,才讓敗兵不至於一路退到河外。”

“劉家子!”

以五十步笑百步,則何如?

張孝純就是再不知兵也聽出了燕青話中的不屑調侃之意,可其人自己都準備投降了,終究沒臉對劉光世罵出狠話。

但燕青接下來的話卻讓其人無法維持鎮定了。

“不過,劉副總管果斷轉進,也讓我軍能夠從容佈置,從而全殲河中府兵馬。”

嘭——

王稟一拳砸在桌子上,面色陰沉得可怕。

兩年前大的名府之戰,朝廷大軍不戰自潰,十餘萬精銳一朝葬送。

根源雖然在大宋禁軍爛透,童貫統兵無方也難辭其咎,可直接誘因卻是劉延慶遇敵即潰,讓大軍陷入糧路斷絕的危險局面。

劉延慶的潰逃,讓王稟不得不接下徐澤的任務,從此再無法安心做事。

而劉光世的潰逃,則徹底打破了其人不做貳臣的希望。

好半晌,王稟才回冷靜下來,問道:

“姚經略情況怎樣?”

燕青是大名府人,參軍前就聽說了一些南樂鎮之戰的細節,正是對同軍赫赫聲威的嚮往,其人會放棄演出隊的招攬,堅持要參軍。

入伍後,燕青又瞭解了更多大名府之戰前後的故事,也隱隱猜到了王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自然能夠理解這位老將的心態。

“南樂鎮之事重演,只是這次發生在營中,待我軍平息了營嘯,姚經略已經沒在亂軍之中。”

王稟其實見都沒有見過姚古,更談不上有什麼交情。

如其說其人關心姚古的情況,還不如說他在尋求自我救贖。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統兵戰將亡於陣戰乃死得其所。

九天前,种師中得知李逵在永利監擊潰撤退的本部兵馬而匆忙轉移,卻被木麻帶兵拖住,王稟點兵出城掩護种師中撤退時,就存了必死之心。

可惜雙方戰力的巨大差距讓其人這個願望都無法實現,兩軍還沒有接陣,其部就被打散,王稟因中流失而昏迷,又被忠心的部下救回城中。

姚古死在亂軍之中雖然窩囊,但也好過想死於陣上而不得的人。

“種端孺呢?”

“種都統制年老體弱,連日逃亡傷了肺腑,吐血而亡。”

燕青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