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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大宋落日——种師道之死

其部面對全力而來的大宋兵馬都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在同軍的眼皮子底下搞事。

眼見同軍出兵壽春府後,同宋兩國很快便恢復了詭異的和平狀態,不敢成為出頭鳥的李成就只能老實撤回之前進入黃州的兵馬。

淮南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李成老實了,動亂似乎已經平定?

當然不是!

同軍佔著壽春府不走,整個淮南西路,甚至長江對面的江南東、西路和荊湖北路都不敢放心,反而牽扯了大宋朝廷更多的精力。

事實上,就算同軍這個時候撤回淮州,淮南西路本身也存在極大的不安定因素。

鎮壓淮南的文武官員李綱和韓世忠接連被調走後,尚未完成整編的兩萬多新降亂軍何去何從成了令大宋朝廷頭疼的問題。

亂兵的骨幹大部分是陝西諸路籍的勝捷軍軍士,但底層軍卒卻是李福兵變後被裹挾的淮西本籍百姓。

故土難離,朝廷若是把他們全部強行調往其他路州,絕對會釀成動亂。

可讓這些人繼續留在廬、濠兩州直面同軍,問題也會更大。

思來想去,趙桓只能將其打散安置到淮南各地慢慢消化。

若在平日,這種安置辦法問題倒也不是太大。

畢竟,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是放著好日子不過,卻非要造反天生賊骨頭。

但現在是兩國隨時都會再起大戰的緊張時刻,把這些心思難定的投降兵馬分散到臨敵第一線,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

實際上,在主將韓世忠離任後,廬州新編軍就出現了大規模的逃亡現象。

最終分配到淮南各州府的新編軍總數還不到一萬人,縮水速度誇張至極。

這些人逃離軍中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回到家中繼續種田,絕大部分人因為回不到的過去而淪為盜匪,極大增加了地方治安的風險。

幸好淮南路河澤雖多,山川卻極少。

在官府治理體系沒有崩潰之前,這種地形很難形成能夠攻城掠地的大股盜匪。

可多如牛毛的小股盜匪反而更難剿除,這些人神出鬼沒,不事生產,一切吃穿用度全靠搶劫,讓本就被備戰拖得筋疲力盡的淮南各地官府苦不堪言。

但對有統兵職責的各級文武來說,逃跑了的降兵反而是好降兵,只為吃幾頓飽飯就選擇留下來繼續服役的降兵才是真禍害。

這些傢伙沒有一點士氣不說,進一步打散了會讓本就不穩的軍心更加不穩,不打散又怕他們逮著機會就搞事,真他孃的一群大爺!

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自用不著遠在臨安的皇帝親自操心,該操心的人應該是新任淮南宣撫使种師道。

可是,淮南路宣撫使种師道遲遲不能赴任,卻讓苦盼老種前來鎮場面的官員等得心急冒火。

淮南局勢如此危急的時刻,被大宋軍民奉為國之柱石的種太尉還這樣拖拖拉拉,自然不是其人不敢直面同軍而故意拖延。

真實的原因是老種病了。

种師道生於大宋皇佑三年,今年已經七十六歲,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高齡。

其人戎馬一生,年輕時也曾多次衝鋒陷陣,由此落下了不少暗疾,還能活到如今的高齡,已經是生活優越加之身子骨本來就很好。

但再好都身體也經受不住歲月的消磨和連番摧殘。

自去年底教主道君皇帝詔令各地兵馬入京勤王后,年邁的种師道就一直在外奔波。

這大半年時間裡,其人真正指揮的戰鬥並沒有幾場,勞心勞力卻是一點都不少。

軍隊頻繁調動和個人職務的數次任免,也極大耗損了种師道的元氣。

實際上,早在七月份,其人便因不習慣荊湖北路的潮溼悶熱氣候而病倒,拖到現在,差不多快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但在韓世忠趕到江陵府拜見老太尉並詳細彙報了淮南路的嚴峻形勢後,纏綿病榻多日的种師道卻強打起精神,做出了立即啟行前往淮南的決定。

其人隨後上書天子,大膽預言大同帝國即將再次對大宋大規模用兵,而這一次的目標很有可能是滅宋。

种師道請朝廷務必提高警惕,立即做好抗擊大同的準備。

其人認為南陽府雖有山川之險,卻無死守敢戰之兵。

大戰一起,恐會再次上演同軍長驅直入的情況。

建議朝廷必要時可幸陝西,關西漢子血性尚存,必會與國共存。

大同兵力雖強,短期內想接手大宋剩餘的路州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