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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立國之戰提前來臨

發一矢的福建軍卒發這個錢?

皇帝有皇帝的難處,丘八也有丘八的原則。

世上可有要人賣命卻不發錢的道理?

朝廷給不出這個錢,那就由建州官府出,不給咱就鬧!

龍圖閣直學士知福州事張動擔心搞出大事,只能親自出面勸慰軍卒。

可惜,其人低聲下氣好話說盡,丘八們就是任死理——爺爺們眼皮淺,就是要現錢,其他的都不好使!

福建本就是八山一水一分田的窮鄙之所,稅收在江南諸路中處於墊底的存在。

去年,福建兵變,制置使劉韐臨危受命,僅率兩營禁軍便進入了閩地。

劉相公不是撒豆成兵的郭神仙,手中沒有大軍,再會打仗也白搭。

朝廷一再催逼,為了儘快平定動亂,其人也只有祭出“撒錢大法”,幾乎掏空了福建的常平倉,才堪堪平定這次動亂。

時間僅僅過去幾個月,建州的錢庫如今空得都能跑耗子了,哪裡還有什麼現錢?

為了自己的富貴和安危,張知州只能向丘八們許收以後,以本州稅錢補賞御甲錢,這才勉強穩住了就要造反的兵爺爺們。

誰知道小趙官家如此急切,才借大同之力穩住朝堂,便又恢復轉般倉法,逐人員分地段劃任務要求地方納糧,極大壓縮了地方官員的可操作空間。

秋糧剛剛徵收上來,就直接運往江陵府,根本不給張動換錢安撫士卒的機會。

承諾的賞錢再次飛了,被官老爺一耍再耍的兵卒們終於爆發了。

九月初二,建州兵馬大閱,軍校張員等人突然發難,活捉知建州事張動,殺死福建路轉運副使毛奎、判官曾伃等人。

叛軍隨即據建州治所建安縣城自守,並括城中百姓之財,又搜刮就近的武仙銀場、大同山銀場等地以做軍費。

福建路治所福州緊挨建州,同軍拿下兩浙路後,又變成了對同作戰的第一線,日常戰備制度落實得還比較好。

得知建州兵變的訊息,提舉福建路常平公事陳桷檄、朝請郎王淮等人立即率土軍射士前去討伐。

可惜,還是失了先機,亂軍手中有了錢糧,已經站穩了腳跟。

陳桷檄連續組織了兩次進攻,都被亂軍打退,只能傳檄福建路,要求各州府兵馬速來建州剿賊。

而張員等人作亂之後,已經沒有了退路,自不會坐以待斃。

張員則威脅陳提舉趕緊退兵,若是苦苦相逼,他就投降大同,引同軍入住福建。

當然,其人也不傻。

同軍軍紀嚴明,真要是引同軍入閩,跟著鬧餉的底層士卒還有機會重新博富貴,他這種帶頭殺上官的舊軍頭絕對落不到好。

福建路地形複雜,易守難攻,且宗族勢力強大,民風極其彪悍。

即便以同軍的戰力,想要硬取福建,也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但若是建州亂軍主動開門迎同入閩,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沒有強行攻下建州並擋住同軍隨後進攻的把握,陳桷檄也不敢逼迫張員太甚。

至此,福建路形勢已經脫離了其人的掌控。

陳提舉只能退入南劍州劍浦縣境內,以求暫時穩住張動。

並立即派快馬入江陵,請朝廷決斷。

江陵府,新宋政權行在。

上個月,根據小趙官家的詔令,各地抽調精兵陸續趕赴行在,充實了一直只有空架子的皇帝御營,總計三萬二千餘人,正在進行緊張的整訓。

隨著各路、州秋糧源源不斷轉運江陵,有兵又有糧的新宋朝廷終於有了一定的自保力和威懾力,不會再聽到了某處爆發民亂的訊息就一驚一乍。

結果,形勢剛剛有點起色,福建路兵變的訊息就傳到了江陵,頓時又亂了。

福建路不比兩浙路,雖然與江陵府的直線距離更近一些,實際的交通狀況卻遠不及後者方便。

時隔不到一年,其地再次發生兵變,平定起來很不容易,但亂兵即便坐大,要想威脅到行在的安全,也基本不可能。

問題出在兵變的位置,太敏感了!

站的角度不一樣,考慮的問題也不一樣。

在趙構等人看來,同軍若是真趁建州兵變之機攻入福建路,反而是好事。

不比打下來就能立即獲得戰爭潛力的兩浙、江南、荊湖和蜀地諸路,地形複雜出產還少的福建路簡直是“負資產”。

無論是誰,要想打下並有效治理福建路,都至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