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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鐘相洞庭擒趙構

同軍陸海並進大舉進攻福建的緊急軍情送至江陵時,新宋朝廷正在為如何應對即將開始的大戰而爭吵不休。

進入十月份之後,京西南路襄州、郢州兩地的同軍斥候就頻繁越過邊境,加大了對荊湖路宋軍的偵查和襲擾力度。

而宋軍探馬冒險出境偵查,也發現了同軍正在向南面大規模集結的種種跡象。

很明顯,經過大半年時間的休整,大同帝國已經初步消化了京西、淮南四路,即將掀起第二次滅宋之戰。

敵人的用兵戰略,也沒有出乎新宋君臣之前的預料。

應該還是先利用熱點問題開戰,以在戰爭中調動宋軍的兵力部署,再集中精銳兵馬直搗新宋中樞的老套路。

現在的問題是大戰將起,新宋政權的備戰工作卻嚴重不足。

兩個月前,樞密院綜合各地上報的資料,得出全國現有兵馬計二百二十六將,總兵力六十三萬七千五百人的結論。

這個資料明顯注水嚴重,絕對不能當真。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指望拿他們與兵馬總數更少的同軍對抗。

新宋軍隊的主體是被收編的潰兵、義軍和盜匪,兵源雜亂、整訓不足、甲械不全號令不熟,戰鬥力成疑,只比烏合之眾稍微好一點點。

這樣的軍隊,也就勉強打一打小規模的襲擾戰。

要想組織十萬人以上規模的大會戰,莫說打不打得贏,僅僅是統一指揮的問題,就能難到一眾將帥。

新宋、舊宋雖然都是宋,但已經滅亡的王朝重新建立哪有那麼容易?

即便有大同正乾皇帝故意放水,重建了大半年的新宋朝廷也才勉強壓制住內部的混亂,現在的家底太薄,實在承受不起再次大戰的失敗。

尤其是剛剛有點規模的御營兵馬,更是新宋朝廷穩定統治的關鍵。

若是輕易消耗在戰爭中,朝廷將再次失去對地方的掌控,甚至徹底淪為擺設。

考慮到這些現實困難,黃潛善等大臣建議趙構主動放棄江陵,將行在轉移至長江以南,盡力避免與同軍拼消耗。

而後,利用長江以南水網縱橫,很多地區不利於同軍騎兵和炮兵大規模展開的地形特點,與其慢慢周旋。

待熬過了大同的這一波攻擊,朝廷再聚集力量反攻江北。

客觀上講,黃潛善等人的建議比較符合新宋政權的現實,乃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但放棄江北的主張卻受到了很多大臣的強烈反對。

上個月,宰相汪伯彥護送宣和太后前往潭州,就有不少大臣彈劾汪伯彥、黃潛善等奸臣貪生怕死,矇蔽聖聽,枉為宰執。

好在趙構驅逐李綱、斬首陳東等人的威懾力還在,倒是沒人張口就喊打喊殺。

但反對南渡,要求皇帝堅守江北與大同拼正面的態度卻是極為堅決。

聰明人一切違背常理的言行背後,肯定有利益關聯。

這些大臣之所以知道江陵很難守住,仍要堅決反對朝廷南渡,乃是因為他們絕大部分就是江北之人,或者在江北有自己的利益。

朝廷只要還守著江陵,就有北伐中原,收復故土的希望。

可一旦南渡,新宋將徹底淪為割據政權,再難恢復雄心。

趙構能當上皇帝重建大宋,只是因為其人能勉強凝聚所有既得利益者的人心。

但你一面高喊“迎二聖,復故土”的政治口號欺騙不忘故土的忠臣義士,一面還沒有開戰就想著逃跑,算怎麼回事?

小趙官家透過對同外交才站穩腳跟,自然不能支援放棄江陵。

甚至,為了表達“迎二聖,復故土”的決心,證明自己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江山社稷,其人還得有意打壓“逃跑派”。

皇帝拉偏架的結果,便是以黃潛善為首的“逃跑派”雖然更加有理有據,卻被佔據大義的“主戰派”罵得狗血噴頭。

不過,趙構到底不是沒有主見和決斷力的趙桓。

明修棧道不成,那就暗渡陳倉。

如:以龍圖閣直學士錢伯言知潭州、以直秘閣王圭為江南西路招撫判官,遣兵部員外郎江端友等撫諭湖、廣、江、陝諸路,及體訪官吏貪廉、軍民利病。

表面看是“打壓”這些建議南渡的大臣,卻是將他們發配到長江以南籌備錢糧、招募軍隊、安撫百姓,其實就是為南渡做退路。

而對“信用”的主戰派,則委以前線督戰的重任。

如:以起居舍人唐重督荊門軍,以監察御史張所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