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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同遼白溝之盟

突然緊張的同遼邊境形勢,讓已經快要遺忘朝廷的河北百姓又想起了灰暗的過去。

趙宋因軍力不振而屢受外辱,這些年反覆輸給北面的遼國,始終滅不了西面的夏國,就連南面的交址南越國都能興風作浪,入寇欽、邕等州。

國力如此羸弱,自然會導致邊境有警就舉國皆驚的局面。

特別是應對頭號強敵遼國,宋人更是心理上就矮了大半截。

仁宗時,趙宋軍隊攻入夏國,夏人的使者跑到遼國求救。

遼國內部也是一大攤子事,騰不出手來。

而且,以往的戰爭中,雙方互有勝負,遼國雖然佔優,可南朝防守嚴密,打仗所得與所失相折,還不如歲幣來得穩定,由是並不想出兵。

但其國君臣深知遼夏兩國唇亡齒寒,乃陳兵邊境,作出準備南下之勢,並派大臣蕭英、劉六符前往趙宋索要關南十縣之土地。

宋人懼遼入骨,朝廷選擇聘答的官員都認為遼國情形難以預測,沒人敢前行。

宰相呂夷簡剛好與知制誥富弼有怨,乃推薦其人出使遼國。

彼時形勢極度緊張,知諫院歐陽修甚至引用唐朝顏真卿曉諭淮寧節度使李希烈出使之事,認為宰相呂夷簡故意陷害富弼,後者使遼必然凶多吉少。

結果,口才出眾的富弼成功說服遼興宗,以主動增加歲幣,並嫁趙宋宗室女給遼國皇子的辦法,買遼人退兵。

這事過去還不到七十年,遼人再次陳兵邊境,掌控河北兩路的同舟社社首徐澤卻沒事人一般,一切照舊。

百姓看不懂社首的操作,同舟社又及時加強了社會治安管控,倒是沒有出現謠言流傳,鄉民驚慌亂跑的現象。

但說百姓不怕卻是假的,事關生死,誰敢不怕?誰能不怕?

一方面希望事情真如共建會宣傳的那樣,遼人外強中乾,絕不敢入侵;

一方面又希望社首早點認清現實,趕緊再擴軍並增兵邊境。

大不了咱們少吃點糧食,給將士們多準備一些軍糧。

邊境不失,一切還可以再談,遼人要是突破了邊境,則萬事休矣!

徐澤當然不會接受各種渠道反映上來的建議,一切照舊,他的出巡計劃也照舊。

日子就在這種煎熬中慢慢度過,好在這種煎熬持續的時間不算太長。

遼國陳兵邊境掀起事端後不到一旬時間,就又匆匆撤了回去。

並且主動派使,與同舟社進行和談。

處在“二線”的百姓不知道遼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身處前線,全程經歷這次同遼軍事危機的知雄州事和詵也是一頭霧水。

雄州唯一知道此事內幕的,也就剩下受社首之命趕到雄州的外曹行人司司首高藥師了。

其人大放厥詞氣走遼使左企弓和耶律高八之後,並沒有急著趕回大名府覆命,而是留在雄州州治歸信縣“等待遼人認輸”。

之前信誓旦旦要“嚴懲背信棄義的南朝”的遼人果然認了輸,很快就派來了同平章事左企弓和鎮國大將軍蕭幹來雄州白溝驛,與同舟社使者再次談判。

這次遼使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再不敢盛氣凌人。

雙方見面後,左企弓先向同舟社使者表明了本國談判的誠意:

引起兩國“誤會”的遼國同知殿前點檢事耶律高八已被陛下免官下獄,遼國絕不會再掀起任何雙邊摩擦。

其人強調澶淵之盟後,宋遼雙方互為兄弟睦鄰百餘年,理應相互扶持患亂與共,遼國有決心也有能力盡快處理好本國的混亂,同舟社不應繼續採取過激行動。

遼人使者的異常舉動讓陪同談判的和詵大跌眼鏡,同舟社行人司司首高藥師的應對也讓左企弓、蕭幹二人大感意外。

這次雙邊軍事危機,實際是同舟社先違反澶淵之盟相關協議,擅自增兵邊境並修築烽堡所致。

遼宋是互為攻防的雙邊關係,任何一方擅自增兵邊境,必然會導致另一方的過激反應,嚴格地講,遼國的應對並無不妥。

若不是其國內混亂一片,說不得還要起大兵擊穿河北,再次威脅東京的趙宋皇帝,以懲罰不長記性的南朝。

但如今形勢已經變化,遼人沒有認清雙方實力對比就盲目採取強硬應對措施,跟著同舟社增兵邊境,試圖威嚇懦弱的宋人,卻是極為不智了。

契丹人建國兩百多年,以華夏正朔自居,已經漸漸忘記了自己祖先以實力為尊,靠實力說話的優良傳統。

強撐的面子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