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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開國大典

等張邦昌再次趕到燕京,時間已經到了六月十五日。

在同舟社的巨大軍事威脅下,趙宋朝廷還是做出了極大讓步。

天子更改了之前封徐澤為光興軍節度使、廣德軍、德順軍節度使的任命,下詔改封徐澤為肇慶郡王。

肇慶乃是廣南東路次府,本為端州,名為州,二十多年前還是“下”級軍。

哲宗元符三年,升興慶軍為節度州。

今上大觀元年,又升“下”為“望”。

重和元年,賜肇慶府名,仍改軍額。

趙宋天下二十四路之中,廣南東路是僅此於廣南西路的偏遠路,肇慶又是這一偏遠路的軍額次府。

從這一道冊封詔令,就能看出趙宋君臣面對徐澤時的極度糾結。

教主道君皇帝既不敢拂逆賊子的要求,又不願意痛痛快快地給予封賞,這才有了以偏遠次府作為郡王爵的荒唐任命。

這段時間,同舟社全取南京道和蔚州、白州、奉聖州的訊息也傳到了開封府,朝廷也做出了相應的反應。

天子還下詔,因北伐成功,趙宋在全國二十四路的基礎上,再增加燕山府路和雲中府路。

延續這些年來的厭勝傳統,趙佶同時更改了一系列新取之地的地名。

賜析津為廣寧、賜涿州為威城、賜檀州為安城、賜平州為鎮山、賜易州為遂武、賜營州為威塞、賜順州為順興、賜薊州為薊州、賜景州為灤川……

朝廷此舉,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利益交換。

既然封了徐澤為郡王,那同舟社北伐新納之土就要置於大宋掌控之下。

張邦昌明知道此舉不妥,卻沒提出反對意見。

其人雖是宰相,但沒有什麼話語權,在徐澤面前唯唯諾諾,在朝廷更是說不上話。

以張邦昌對徐澤的瞭解,朝廷在封賞一事上反覆折騰,肯定要開罪這軍頭。

徐澤行事肆無忌憚,這次恐怕要捅大婁子,自己作為使者,搞不好就會被遷怒。

張邦昌還隱隱覺得,天子和諸位相公可能真誤解了徐澤的意思,也許其人根本就不想要什麼封賞。

不然的話,也不會每次都把朝廷天使晾那麼久。

這種感覺隨著其人到達燕京之後的時間越久,而越發強烈。

同上次一樣,徐澤並沒有接見張邦昌,只是讓外曹將其人安置在了館驛中。

這一閒置,就是整整四天。

就在張邦昌等得心焦上火之時,同舟社外曹曹首王四終於接見了他,但王曹首一張口,就把張邦昌嚇得半死。

“張相公,你準備一下,明日參加我國的開國大典。”

“開——開國!”

“對,就是我同舟社建國,社首登基大典。”

難怪徐澤會對朝廷的封賞不感興趣,一直不怎麼待見自己這個朝廷天使。

同舟社馬上就要建國,徐澤自己都要登基做皇帝了,還要什麼封賞?

相比之下,大宋朝廷扭捏了這麼久,才決定給徐澤一個肇慶郡王的封賞,簡直是個笑話。

可是,同舟社如果建了國,大宋該怎麼辦?

自己身為大宋宰執重臣,捲入了同舟社開國大典之中,又何以自處?

張邦昌只覺得天旋地轉,王四帶來的這個訊息太恐怖了。

早知如此,自己,自己,自己還是得來,可現在,該怎麼辦?

“張相公,明日同時觀禮的,還有金國、遼國、高麗和日本使者,張相公貴為趙宋朝廷特使,切勿失了禮數。”

王曹首直接將張邦昌定義為趙宋朝廷派來的觀禮特使,後者卻不敢拒絕。

其人害怕自己的不配合會引來徐澤的不快,若是同舟社以此作為向大宋開戰的藉口,那自己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而王四列舉的一系列國家的重臣,更讓他不敢失禮。

大遼、大金這兩個打生打死的王朝都能停戰,並派出使者參加同舟社的開國大典,他一個趙宋王朝的掛名宰相有什麼不能參加的?

“邦昌識得,識得。”

王四走後不多時,就有同舟社外曹官員前來,對趙宋使者培訓大同外使“見辭儀”。

同舟社的禮儀比之大宋簡化了很多,倒是很容易掌握。

但張邦昌裝著滿肚子憂心事,全沒有多想。

培訓的官員走後,其人晚飯都吃不下,更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停,卻始終想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