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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正對桑乾河對岸的同軍營地,退後四里,背對玉河縣城立營。

為了防止大戰時有人後退逃跑,玉河縣的四個城門已經盡皆封死。

負責此戰的蕭幹故意讓民軍正背城立營,並對準敵人的渡河點,讓他們承受敵軍的大部分火力,卻沒有靠這些人打退侵略者的想法,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蕭幹只要這些民軍依託堅固的營寨和各類防禦工事,抗住敵軍的正面衝擊一段時間就行,他們的主要作用是為南北兩部大營中騎兵衝擊敵軍創造時機。

另有三千民軍,順桑乾河向北立營巡視,防止敵軍從上游偷渡。

必要時,還可以干擾同軍的渡河行動。

南北大營立好後,蕭乾和耶律大石帶著少量護衛,檢查中間民軍大營立營情況。

打仗是死生大事,沒人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民軍雖然素質參差不齊,但做事極其認真,營寨外的防護設施已經有了初步的樣子,趕在同軍渡河前應該能完成佈防。

隨即,蕭乾和耶律大石又來到河岸邊,觀察對岸的同軍渡河準備情況。

桑乾河的西岸約四里外,同舟社大軍也立起了大營。

昨日,岳飛重箭跨河殺人的事蹟早已傳到蕭乾和耶律大石的耳中,給了遼軍極大的震懾。

百年前,大遼南征趙宋,一直打到了大名府以南的澶州

結果,大遼統軍蕭撻凜自持武勇,率數十輕騎在澶州城下巡視敵情,被城上宋軍以伏駑射殺。

蕭撻凜之死致使遼軍士氣受挫,蕭太后為之輟朝五日。

而趙宋真宗趙恆又御駕親征,集中在澶州附近的數十萬大宋軍民見到皇帝,皆呼萬歲,聲聞數十里,氣勢百倍。

雙方士氣此消彼長,遼人認識到再打下去不會有好結果,才有了雙方和議,達成澶淵之盟的客觀條件。

蕭干與耶律大石身皆是有勇有謀之人,又肩負支撐社稷的重任,自然不會以身涉險,靠近河岸觀察敵情。

因為隔得太遠,看不真切,看不清同軍大營的情況。

但憑著敵軍大營上方炊煙形成的煙霧,也能看出其規模遠超東岸遼軍幾座大營中的任何一座。

大營前,河岸一線,已經成了一個繁忙的工地。

同軍在河岸西側南北各有一座小營,應該是防備遼軍夜間渡河襲擾所設。

岸邊,大量的民夫不斷運來木材,一些工匠則忙著將其製作成木筏、小船。

桑乾河上游,還不斷有同軍士兵撐著編好的木筏,帶著捆紮在一起的木材,透過河流運到此處河段。

一些兵士站在岸邊,用撓鉤將這些木料和木筏勾到岸邊,再固定在一起。

製作木筏和小船的工匠雖多,但氣勢遠不及其身後夯土平整地面民夫。

用圓筐挑土或是簸箕端土的民夫多半悶不吭聲,但用鐵夯頭、石夯子或大拍板夯土的,則要喊著號子,以統一用力。

桑乾河西岸熱鬧非常,高昂的號子聲甚至傳到西岸耶律大石和蕭幹耳中,也極為清晰。

看這架勢,同舟社莫非是想在這裡築一城?

蕭幹這些年打金人,打叛軍,打了很多仗,卻一直沒有和宋人交過手,實在看不懂對岸同軍的操作。

“大石,這徐澤究竟搞什麼鬼?”

蕭幹雖然官至北樞密使,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但其人骨子裡仍是一個頑固的奚人。

他明知道耶律大石有表字,也以奚人的傳統習慣,稱呼對方的名字。

不過,經歷了這幾年的磨難後,耶律大石也大不同於早年。

其人身上的太祖耶律阿保機的血脈已經逐漸覺醒,舉手投足也越來越像一個遊牧的契丹人了。

“我也不知道,這世上沒人能知道徐澤的想法。”

耶律大石嘴上說著不知道,心裡卻在搜腸刮肚,將自己知道的徐澤所有情報反覆對比,試圖從中找到同軍奇怪佈局的蛛絲馬跡。

徐澤無論是命軍隊在河西岸築城,還是頂著遼國大軍的衝擊,渡過流量並不小的桑乾河,都大大超越了戰爭常識。

這個魔鬼究竟要做什麼?!

一直想到腦仁疼,耶律大石都沒能想出徐澤的真實意圖。

大戰將起,其人作為統兵將帥,見到了敵人,卻還不知道對手的路數,這太讓人絕望了。

耶律大石尚未入仕就能得天祚帝賞識,科場還能高中狀元,其後任官更是治政有方,無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