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斥候就已經在進行血腥的搏殺了,這既是大戰的序曲,也是主帥瞭解敵方兵力部署的有效途徑。
“傷亡如何?”
“不大,雙方只拼過兩仗,我們陣亡了十七人,對方死了二十六個。這些遼國探馬很狡猾,人少的時候見著我們的斥候就跑,人多了又包抄。”
“嗯。”
這麼寬大的戰場上,雙方斥候只打了兩仗,陣亡總數不到五十人,烈度已經很低了。
顯然,燕京城中的北遼君臣極為關注涿州戰局,又清楚的自身力量不足,在同軍露出破綻之前不敢貿然出城,探馬與同軍斥候交鋒中也顯得猶猶豫豫。
“有沒有打探到金人的訊息?”
時遷面色頗為凝重,答道:
“還沒有。”
北伐雖然現在才正式開始,籌備工作卻早在同舟社接手河北路之後就已經開始了。
以同軍的戰鬥力和北伐之戰的充分準備,只打新生的北遼政權的話,完全沒有懸念。
徐澤擔心的只是北遼會不會在國滅之際狗急跳牆,放金軍入關打擊同舟社。
其人轉身,再次掃視了一邊牆上的地圖,終於定下決心。
“牛皋!”
“屬下在!”
“你部主攻西線,拿下涿州後,再率軍控制易州,並繼續向西,協助第三軍拿下蔚州,再根據時局變化,繼續西進或回師涿州。”
北遼國滅在即,被社首安排攻略西線,即便最後還會回師涿州,但以同軍的攻堅能力,肯定不會等到第一軍回師就已經攻破燕京城了。
很明顯,攻略西線就會錯過滅遼之功。
同舟社以後肯定要滅很多國家,但滅再多的國家都抵不上滅掉遼國一國。
遼國就算再衰敗,那也是壓在趙宋頭上百餘年的沉重大山。
軍功再多,在同舟社的歷史上,少了滅遼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總會是一種缺憾。
但牛皋清楚社首的命令不容置疑,其人立即昂聲作答。
“屬下領命!”
徐澤對牛皋的攻堅能力是放心的,攻下蔚州完全沒有問題。
實際上,戰前的情報顯示,易州幾無遼國正規軍駐守,取下不難。
蔚州的遼軍也不多,如果是正常地形和敵情,僅派一個師即可拿下這兩州。
但自涿州向西,由燕山進入太行山,一路均為山地,道路情況極為複雜,很多地方甚至沒法展開重炮,真正的危險反不在攻堅本身。
蔚州據有飛狐和靈丘兩縣及長城,無論從東面和南面進攻都很艱難。
戰事一旦陷入僵局,再被第三方勢力介入,將會是災難性的後果。
所以,徐澤才會安排兩個軍九個師,以如此誇張的兵力進軍西線,大半是用來震懾各方的。
徐澤知道牛皋能理解自己的戰略意圖,卻有些擔心其人部屬心熱滅遼之功而進攻太快,導致戰線脫節。
“西線地形複雜,情況也更復雜。你要時刻關注金軍、宋軍還有天祚帝之遼軍的動向,尤其是金軍,當以穩妥為先,萬不可掉以輕心。”
牛皋在同軍一眾高階軍官之中本就比較穩重,升為軍正之後,更多了幾分內斂,聽了社首鄭重其事的強調之語,當即肅穆正榮應答。
“屬下一定不負社首重託!”
猶豫了片刻,牛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社首,萬一蔚州已經被金軍攻下,屬下該咋辦?”
確實有這種可能,戰曹之前的戰局推演中,就有金軍尾隨天祚帝向西,一路攻城拔寨的設想。
“若是金軍捷足先登,暫時不要跟他們衝突,只要燕京在手,我相信完顏阿骨打會重新考慮西面領土的歸屬問題的。”
徐澤此言並非百日做夢,金國的根基在遼東,即使全取西京道,也很難經營。
金國只要拿不下燕京,就沒法將領土連成片,對彼處的治理難度將會直線上升,最終不得不放棄。
要知道,即便是遼國鼎盛時期,活躍在其境內高原上的阻卜人也從未真正屈服過。
大遼歷史上多次記載阻卜人“來聘”,朝貢體系下,敵國曰“聘”,藩屬國曰“貢”。
遼國自居中華正朔,自然不可能在歷史記錄上用錯這麼重要的詞。
阻卜人桀驁難馴,降而復叛。
遼國衰敗如今日形勢,阻卜人在其中也貢獻過相當大一份力量。
金國一旦繼承遼國的地盤,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