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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親自督軍攻打永寧縣的同時,便命蕭近海率兩營騎兵直奔永寧縣西北約八十里處的長青縣。
長青直到納入遼國治下才開始設縣治官,但其地的歷史卻能追朔到千年以前。
秦漢時,長青縣之地名為白登臺。
匈奴冒頓單于統騎兵三十餘萬圍漢高祖劉邦於白登七日的故事,即發生在此處。
長青縣在大同府治所大同縣城東北一百一十里,北面有東西走向的羊河和長城兩重障礙,與永寧縣南面同樣東西走向的桑乾河構成了一道夾谷。
很明顯,這裡又是一處戰略要地。
永寧縣與長青縣一南一北,共同構成了大同府城的東面門鑰。
同舟社拿下蔚州後,就已經將河北路與原屬遼國的南京道和西京道蔚州連成了一片,要是再牢牢掌控了這兩縣,金軍就算再次攻下大同府,也別想輕易向東面拓展了。
牛皋的命令很果斷,蕭近海的行動也非常及時。
騎兵營剛剛進入長青縣十里範圍,前出的斥候就趕了回來。
“師正,我們在青坡發現了金軍的行蹤。”
蕭近海聽著彙報,繼續馳馬,並沒有停下來。
這批斥候的任務是監控大同方向的金軍,他們既然發現了金軍已經出動,不用問就知道,對方的目標肯定是長青縣。
“呵呵,這不巧了麼,金軍有多少人?騎兵還是步兵?”
“大概有一個謀克的金人騎兵,帶著一千多僕從步兵,總數差不多有兩千人。”
同軍精銳的斥候小隊配備有望遠鏡,大部分時候能比敵人更早發現對方。
但雙方皆在行軍中,斥候發現敵軍並返回軍中彙報軍情的過程中,敵軍也一直在運動。
並不存在隨時能掌控敵方軍隊實時位置的情況,雙方距離多少裡之類的資訊主要靠斥候和將領自己推測。
蕭近海早就將大同府周邊的地圖牢牢記在了腦子裡,稍一思索,就推算出了金軍大概多久能趕到長青縣。
“加速!我們到長青縣城中等金人!”
“駕——”
好馬難求,能夠作戰的好馬更難求。
同舟社一直受制於戰馬不足,而使得騎兵的規模一直上不去。
但徐澤重視騎兵軍士本身更超過戰馬,騎兵營官兵盡皆是一人雙馬。
戰馬用於作戰,不堪作戰的附馬則用於駝乘,以保持戰馬的可作戰狀態。
不足十里的距離,對全速前進的騎兵營來說,也就一柱香的功夫。
長青縣比永寧縣更靠近大同府城,被金遼雙方兩次抽兵的數量也最多。
尤其是大同府“光復”後,為了應對金人的報復,耿守忠更是直接抽光了長青縣僅剩的守軍。
城中現在守城的兵馬,還是城中大戶的私軍和臨時招募的青壯。
靠這些雜七雜八的人馬,勉強能維護城中秩序,防範潰兵和山賊入城洗劫,對抗正規軍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守軍遠遠地看著東南面騎兵營奔襲揚起的煙塵,趕緊關閉城門。
大遼已經亂了,州縣各自為政,沒有哪個地方是安全的。
即便是皇帝親來,也有可能會在屁股後面帶著一大批可怕的金人。
管他是敵是友,先關城門肯定沒錯。
“聿——”
蕭近海在城上弓弩射程範圍外,就命部隊停止前進。
其人視力甚好,不用望遠鏡也能清楚地看見守城民壯的惶恐模樣,當即取下兜鍪,扯散自己的頭髮,再取下後背的騎盾,打馬向前。
“師正,你要幹啥!”
跟在蕭近海身後的營正知道其人定是要上前勸降,急欲上前拉住副師正的戰馬。
“不用擔心,他們不敢放箭,就城上幾張軟弓,也射不到我。”
見下屬還想再勸,蕭近海看了看西南方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再磨蹭金人就要來了,咱們得趕緊進城。”
同舟社和金國是盟友關係,像長青這樣的“無主”之城,誰先進城便是誰的。
金人的騎兵隨時都可能趕過來,此時確實磨蹭不得。
幾名屬下知道副師正藝高人膽大,但並不是莽撞之人,也就不再勸了,轉而約束隊伍,以做好營救的準備。
蕭近海走到城下,守軍果然沒敢放箭。
“快開城門!”
其人張口說出的是契丹語,看樣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