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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關勝的警惕

濰州樂昌縣。

吳汝翼統帥的三府聯軍已經順利“攻下”了樂昌城。

戰鬥過程乏善可陳。

還沒等大軍前鋒武松部兩千人在城下襬好陣勢,賊軍便開城投了降。

原來,賊軍前幾日突然抽調走了大部兵馬,不知去向。

城中只剩下少量投降賊軍的本縣弓手,戰鬥意志極弱。

這些屈身事賊的“義士”見到了王師東進,自然是喜極而泣,立即舉義。

而後,這些人又紛紛痛訴賊人這段時間在樂昌城的倒行逆施,以證自身的“清白”。

直到吳汝翼的本隊人馬進入城中,“義士們”的痛訴仍未結束。

賊人的惡行,簡直是簡傾東海之水難洗,伐南山之木難焚。

大軍統帥吳汝翼對“義士們”的故事不感興趣,他只關心賊軍的動向。

而且,取下樂昌城的過程太順利,讓吳轉運使犯了難——下步該怎麼辦?

是趁熱打鐵,繼續向東進軍,以收復濰州治所北海縣?

還是見好就收,背靠青州,穩住樂昌縣城。

而後,以逸待勞,等待倉促回軍的賊人自己來撞個頭破血流?

兩個選擇都好難!

繼續進軍的話,吳汝翼擔心官軍“孤軍深入”,萬一賊軍全部壓上來,自己就難以脫身了。

可要是見好就收,賊軍根本不管濰州這邊的官軍,而是繼續南下,破壞漕運怎麼辦?

隨後的軍議中,功勞最大的武松還是很低調,沒有主動發表意見。

杜繼宗很積極,其人認為賊軍投降一點也不奇怪,本來就是烏合之眾。

打起順風仗來個個賽大蟲,一旦見著官兵勢大,不是撒丫子逃跑,就是爭著投降。

這種情況老杜見得多了,賊人他孃的就應該是這鳥水平,有什麼好猶豫的?

就三個字——接著幹!

現在就要趁著賊人沒有反應過來,繼續進軍,不僅要打下北海縣,還要搶下更多的城池,一路打到沂州去!

關勝沒有就進軍方略發表意見,卻提出了一個重大疑點——城中的秩序太好了,完全看不出遭過賊的樣子。

其人擔心賊軍有詐,勸轉運使慎重考慮。

這一點,吳汝翼也看到了,其人也很疑惑,還特意命幕僚提審了部分賊人。

被審之人都是一頭霧水,賊人進城後就穩定秩序,比官府還像官府。

這點表現確實可疑,但他們只是被脅迫者,怎麼可能知道賊人的想法?

吳汝翼又點名詢問武松的意見,武松說以三州軍隊的實力,恐不能真正威脅賊軍的後路,

唯有打通濰、萊,聯絡上還在休整的登州第二將,與其聯手,方能進退自如。

武松這句話意思就是說在座的都不行,要打賊人,還要看登州第二將。

其人張嘴就打了所有人的臉,但關勝、郝思文也支援其人的意見,倒是沒有引起其他人的爭吵。

畢竟,兵兇戰危,賊人表現出的戰鬥力也確實駭人。

上陣殺賊就是提著腦袋賺賞銀的買賣,沒有誰會嫌棄自己的命長。

這些人大打仗本來就不如登州第二將,打李子義這種又兇又狠的賊人更不如。

不行就不行,一個人慫才叫慫,所有人都慫,那不是慫,叫穩重!

吳汝翼雖然難以權衡,但他其實也沒有更多的選擇。

朝廷的詔令催得非常緊,就是要進軍,必須逼得賊軍回身,以緩解徐州和淮陽軍的壓力。

哪怕北面打爛了,只要漕運不失,朝廷就有很多機會,反之,就危險了。

吳汝翼若是停在樂昌縣不動,安穩未必真安穩。

若是小打小鬧,賊人不管北線的官兵,而是繼續向西、南突進,擾亂了漕運正常運轉。

戰後,吳汝翼一個“手握上萬大軍,卻坐視賊人肆掠”的罪責,鐵定是逃不了。

短暫的軍議後,吳轉運使終於定下決心——繼續進軍,拿下北海,再觀戰局變化。

只是,這次進軍的前鋒不是武松,改成了立功心切的杜繼宗。

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際,身為帥臣,吳汝翼必須平衡各方面的關係。

萬一北海城賊軍的戰鬥意志同樣薄弱,取城非常容易,此戰的大半功勞都給了武松,那其他人的面子也太難看了。

轉運使站的位置很高,對戰功看得很淡的武松自無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