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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淮陽知軍好滑頭

賊人選在沂州、海州、淮陽軍三地交界處築城,立即讓淮陽軍陷入被動局面。

為了防止賊軍來自沂州方向的進攻,知淮陽軍事宋昌去年就組織人力在淮陽北面艾山一線構築了三處堡寨,其方位均在沭陰城的西北面。

但紅五營賊軍卻先入淮南海州,隨即又在淮陽軍內線築城,如此一來,官軍在北面的三座堡寨頓時成了飛地,供給和安全都成了問題。

宋知軍性格保守,不敢根據淮南東路的形勢變化及時調整戰略,卻不是不曉得利害之人。

對賊軍佔領海州後的反應不及時還情有可原,可要是眼睜睜地看著賊軍在自己治下築城而不管不顧,戰後絕不可能逃脫朝廷的制裁。

因此,即使明知道去年的京東大戰中,官軍已經被賊人打破了膽子,但守土有責,宋昌也只能硬著頭皮親率大軍出城,指望趁敵剛剛築城,立足未穩之時將其驅離。

可等官軍膽顫心驚地趕至賊軍下寨處時,才發現對方已經背對堅固的營寨列好了陣,正等著他們的到來。

在賊軍陣後,民夫們依然在築城不停,似乎根本沒受到官軍來襲的驚擾。

更遠處的沭水上,大量的築城物資則透過浮橋源源不斷不斷地運到河的這一面。

賊軍雖然只有千餘人,但甲冑齊全,佇列整齊,還有傳說中一炮糜爛數十里的神器。

宋知軍提大軍氣勢洶洶地殺來,可賊軍卻半點不配合,顯然不懼官軍的進攻,更不可能因為官軍有三千人就被嚇跑。

反倒是官軍擔心賊軍的火炮轟擊,隔著三里外就停了下來列陣,再不敢上前。

宋昌頓時陷入兩難,是灰溜溜地撤退,還是藉著人多冒險發動對賊人的攻擊?

同軍這邊,負責築城工作的是三師副師正李武。

李武即李子義,“紅五營李子義”的威名傳遍天下後,其人私下找了徐澤請求改名。

正所謂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改名之事非同小可,其人能定下這麼大的決心,顯然是做了很深的思想鬥爭。

名望名望,有名就有望,但名位不符,功勞趕不上名聲卻是禍患。

徐澤知李子義是怕自己消受不起偌大的名聲,也就沒再勉強他,乃更其名為“武”,表字“子義”。

紅旗老五李子義,改了名也還是李武李子義。

社首堅持稱自己表字為“子義”不能拒絕,但李武給自己取了一個別號,以讓其他人稱呼。

也不知道他在那本閒書上看到一句“草隨風動”,感嘆自己的命運在同舟社大業中,就如同風中之草。

枯草憑藉風力能上九天,可即便上了天,草還是草,其人乃給自己取了一個“隨風”的號,以警告自己不要忘了根本。

李武見下邳官軍到來後,畏縮不前,情知官軍沒有膽子來進攻,乃單騎出陣喊話。

“你們來個又不打,杵在那邊又不走,還等著俺們打幾炮送你們走不成?”

官軍被賊人的狂妄激起了一陣騷亂,嗡嗡地罵個沒完,卻沒人敢請命出陣。

見官軍如此慫樣,李子義更來勁了,輕蔑地喊道:

“來個有卵子的,到爺爺這裡說話!”

越是不敢打,氣勢上越不能丟分,見賊人如此囂張,陣中的軍官就鬧開了,紛紛大罵賊人不知死活,吵著請宋相公發令,全軍壓上去,乾死這些不知死活的賊人。

軍官們喊得起勁,宋知軍卻不敢當真。

別看官軍人多,可真要開戰,怕是賊軍炮聲一響,就要撒丫子往回跑了。

宋昌作為知軍,自是清楚去年京東大戰始末的,因為政治上的顧慮,徐州官軍多次倉促上陣而接連大敗的教訓太深刻了。

不能上就別硬著頭皮死撐,哪怕被賊人嚇跑,也比接戰後潰敗要好得多。

但賊人的喊話,卻讓他看到了逃跑和潰敗兩個選項外的第三種可能。

“程指揮使,你去!”

宋昌點了武衛軍淮陽軍第一指揮指揮使程闊的名,後者心裡咒罵不停,臉上卻不敢有半點表示。

“得令!”

程闊出列,迎上李武,隔著後者有五十步左右,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可否通報姓——”

李武提槍,打斷對方的喊話。

“聒噪!問姓名幹啥,你還想跟俺攀親戚不成?還有,你隔那麼遠,是不是怕俺吃了你?走近一點,俺有話要說。”

去年,童貫親率二十萬大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