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年時間,能成為一任知縣,對他來說,既是知遇之恩,更是無形的壓力和鞭策。
為了做好本職,蕭讓大量的時間都花在實務和學習上,原本的臨字功底因為摸得少,反倒有些退步了。
但其人畢竟是政史功底淺薄,一時也想不到更深的層次,只好結合孟侃的回答提出自己的反思。
“下官實未考慮周全,僅有兩點愚見。以熙豐變法論,神宗皇帝的決心至少不下秦孝公,只是國內情況更復雜而已;再則,秦漢之風不同當代,徒木立信的做法恐怕也不適用。”
蕭讓的觀點沒錯,討論任何政策的得失必須結合當時的實際,不然就失去意義。
戰國之時的情況和當下完全不一樣,孟侃將兩件事割裂開來比較,本就有失公允。
熙豐變法就是後世講的“王安石變法”,但時人多不這樣稱呼。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次變法雖然最初由王安石提議並主導,可王安石真正主持變法的時間只有五年。
神宗皇帝趙頊雖然秉持祖宗傳下的異論相攪,一直沒有徹底禁止扯後腿的舊黨,但推行新法卻不遺餘力,即便王安石兩次罷去相位的十餘年時間裡,改革也在不斷深入。
在歷史上,還有一位決心更大的改革家——王莽。
其人以皇帝身份親自主持變法,時間也不短,而且一直變到亡國,決心更大。
孟侃和蕭讓的回答,給了不少緩衝時間,眾人基本有了自己的答案,皆踴躍發言。
有人旁徵博引,分析很有深度;
有人就事論事,比起孟侃略強;
還有些人話中有話,藉機勸諫;
徐澤都未置可否,還不斷拓展話題,把討論引向深入。
眾人也在社首的頻頻點頭中,越講越利索。
一旁的朱提和另兩名秘書則運筆不停,快速記下眾人的發言。
輪訓既是統一思想,改進工作作風的必要步驟,還是徐澤深入瞭解下屬官員思想和能力的有效手段。
對軍官,徐澤更注重命令和灌輸,對文官,他則多傾聽和引導。
思想在碰撞中昇華,上午便在討論中一晃而過。
一些人才想起登州叛亂之事,只是社首不提,他們也不敢亂議論。
下午,徐澤上新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