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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打劫打到梁山頭

直抱有戒心,何況“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這些行當裡,好人本就沒幾個。

“王把式相貌猥瑣,性子粗鄙下流,卻不是作偽之人。”經過半年的磨練,褚垠已經沉穩了很多。

“第一次押車,過宛亭時,遇到一美豔小娘子,王英車都不趕了,盯著那小娘子,兩眼發直,嘴角歪斜,口水長流,神情極其猥瑣,若不是道上人多,估計他能直接撲上去。我問他‘既然慕色,何不娶妻’,其人答‘俺相貌醜陋,偏偏好色,長得好看的小娘看不上俺,一般的,俺也看不上她’。”

眾人鬨笑,在場的多是粗人,雖然都打心底裡鄙夷王英的行為,卻也不是不能理解。

張大嫂啐了一口,說:“男人的事俺不懂,俺只知道有雀鳥吃麥子就得趕,不然的話,雀鳥會越來越多。”

褚青道:“即便王英所說屬實,此去來回千餘里,人生地疏,去的人少了恐不濟事,去的多了又易驚動官府,還不一定能找到這夥賊寇。此次損失實際只有大車和一車鹼而已,大車要二十餘貫,鹼卻是近乎不要錢,帶人出去一趟的花費反而更多。”

“走大運河南下轉淮河可直往桐柏,以往因為山上人少,一直未走水路,如今人船皆有,何不就此改走水路,待汝州那邊打探清楚再作計議?”

見陳淳一直神遊天外,徐澤點名道:“敦質,你有什麼想法?”

“啊!我在想淮海雖發源於桐柏,若是船小,來回的成本不一定比現在少,得要對比計算了才知優劣。”

徐澤啞然失笑,這傢伙徹底迷上了數學,不管什麼,首先想到的都是數字。

徐澤又望向梁義。

梁義起身道:“我認為還是要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草賊,保丁隊訓練抓的緊,只是大部分人都沒見過血,以後真有事保不住用不了,上次運動會,可不就鬧了不少笑話。”

“學究?”徐澤轉身看向吳用,因為這個突發事件,剛剛上山,正在集訓的吳用也被徐澤拉了過來。

“社首麾下人才濟濟,諸位所論也皆是中的之語,且社首胸中自有丘壑,又何須再問小生?”

吳用面色有些疲憊,連日的勞作和訓練,他身上外罩的麻布寬衫已經汙損,與一旁陳淳的乾淨短外套,倒是形成了鮮明對比。

徐澤暗自好笑,這又是何苦呢?

能看清形勢,讓勞作便勞作,讓訓練便訓練,卻又偏偏守著這身破長袍不願脫。

聽胡運說,剛才喚其來議事時,明明走得很急,請你發言時,又要端個架子,這是在等我來個三請四接?

“如此,就不耽誤學究訓練了。”

徐澤果斷送客,吳用走到門口,停頓片刻,還是跟著門外侯著的胡運走了。

基本議定,徐澤定下意見,道:“諸位,不論此事是否偶發,以同舟社如今的形勢,都必須及時處理。”

看向王四,吩咐道:“今日已晚,先讓王英養足精神,明日一早,你便帶人和他一同前往汝州探查情況,打探清楚後,在汝汶鎮碼頭安排人準備接應,四日後,我帶人走水路過來。”

“保丁隊出動三個什,水營再安排一個什操船。保障廳按四十五人十日份所需,準備給養。”

“蔡河鎮貨棧物資在三日內補足,我等從汝州返回前,不再往彼處發貨,黃仲你親自去,把情況和田異講清楚,順便給汪棟酒店送三根飛天笛音炮,作為緊急情況的報信手段。”

“康家莊和張嶺的保丁訓練計劃不變,夜間要組織保丁巡村,若有情況,組織本村保丁處置即可,梁山勿動。”

“同舟社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水營和保丁隊剩餘人員全時值守,夜間警戒小船要派到團魚灘一線。”

“我走後,民事和生產以褚青為主,戰事聽從梁義安排,若二者有衝突,民事服從戰事!”

徐澤安排完所有事,問道:“諸位,可還有疑問?”

“沒有!”

“散會後,各部門負責人都列出本部門的行動計劃書,明日戌時前交於我。各人自己寫,不得委託他人,字不會的就寫拼音!”

“散會!”

“熊蒙留下。”

待眾人出了廳,徐澤坐下。

“阮小七的(水營)第三什隨我出動,明日一早便讓他們過來,隨保丁隊訓練。”

“明白。”

“兩次行動都未曾帶你,可知為何?”

“當初俺就說了,社首叫俺做啥就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