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單純可愛的魔尊殿下把臧曉抱回了寢室,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標準的公主抱,若不是魔尊身形略矮小了一些,畫面可以更美。墨良朝屋子走的方向真巧背光,若是你是半臥在寢室門口的貓,你就可以看到。
一個白衣少年抱著另一個青衣少年,白衣少年的臉因為背光,看的不大真切,但是那背後的陽光穿過他蟬翼般的衣料,隨著風在袖袍間盪漾,青絲繚繞,灼眼的陽光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光,他宛如一尊不可褻瀆的神祗,毅然決然抱著懷中的人,一步一步走向了與太陽背馳的地方。
若是半眯眼睛,你便可以看見他若隱若現的眉眼,那雙眼睛很冷,卻在瞳孔中心炸開了一串串的火花,他的眼便是這世間最多情的皓石,那略顯蒼白薄唇,不刻薄,卻也透露著生人勿近的孤傲,那微簇的嘴峰和微微下壓的嘴角,便是毅然決然的狠厲。問這世間有什麼比太陽還灼熱,有,那便是他,被冰冷的外殼包圍,卻掩不住那遺世灼灼。
臧曉還有意識,墨良把他放在榻上,他便自主盤腿而坐,他眉峰緊皺,好看的額頭擰成了川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全身肌肉緊繃,似乎在和什麼做著巨大的抗爭。墨良不知道是哪個情景觸動了他,但是墨良知道臧曉被今天的某個場景牽動,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所以也不敢貿然打擾他。
臧曉現在的狀況很不穩定,他緊咬牙關,儘管他在努力調息,但是呼吸變得不穩,有一種要走火入魔的趨勢,問題是臧曉現在本來就是魔,難道還會走火入魔嗎?就在墨良分神的片刻,臧曉的上半身突然往前猛地一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減在了墨良的衣襟上,觸目驚心,卻異常妖異。
墨良來不及處理衣服,她趕緊扶住了臧曉倒下去的軀幹,懷裡的人臉色煞白,因為暈了過去沒了之前痛苦的神色,但是右眼角有一顆晶瑩了淚珠,很難想象臧曉這般過於出塵的人怎麼會有那麼深的七情六慾,讓那張看上去很溫潤卻相當堅毅的臉上綴了一顆淚水。
墨良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打斷他的回憶了,現在不但回憶沒有找全,還傷了心脈。看著胸前的血漬,墨良皺了皺眉頭,這口血不是那種淤結的烏血,而是隻有在情感波動達到巔峰時,心脈出血,血湧之快、血量之大,直接從喉頭噴出,且不說心脈受損危害之大,就單單心脈出的血沒法完全從體內清除就相當棘手。
墨良不敢輕敵,立刻將靈力緩緩輸給臧曉,使得湧出的血液回流至心臟,然後將靈力實體化,修復他的心壁。墨良修復完畢的時候,已經沒有力氣了,只得趴在臧曉的身側。級別越高的人受傷修復時需要的靈力越大,墨良沒有想到還沒有恢復最初實力的臧曉竟然耗費了她這麼多靈力。要不是看在心脈噴血必得立即醫治,墨良才不會幹這樣的事,唉,人是自己帶過來的,刺激到他的話估計也是自己說的,我認了,精疲力竭的墨良眼皮一沉睡了過去。
墨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索性的是奕青羽把臧曉的事隱瞞的很好,到沒有人來找她麻煩。墨良睜眼的時候,臧曉已經醒了,他整個人看上去很落寞,望著窗外一棵半死不活的老樹,不知道在想什麼。“課堂上的場景讓我回想起天界講授的課程,然後我腦海中突然看見一個人抱著我跳了下去,我本該歡喜,可是我心真的好痛。”
果真他曾是天界的人。如果是往常的情況,墨良就又要開玩笑了,但是對於臧曉這般沒頭沒尾的話,墨良沒有說話,倒不是她認得那個抱著他跳下去的人,也不是她知曉當時的狀況,而是她感受到了臧曉的悲傷,那種悲傷不是排山倒海而來的,而是早在你不經意間就已經滲透了你的骨髓,就像一杯後勁很足的酒,剛入口還不覺得什麼,等酒勁開始了,你的心就被那種絕望的痛苦與酸澀給填滿了。墨良猜那個抱著臧曉的人應該是他的愛的那個人吧,可為什麼臧曉會心痛,墨良不知,也不想知,墨良第一次想要逃避。
“你看清她的臉了嗎?”墨良裝作很不經意的樣子。“沒有。”榻上的少年搖了搖頭,墨良能感覺到,卻有些不敢相信,臧曉竟然因為沒有看清戀人的臉而鬆了一口氣。近鄉情更怯,一句詩突然閃現在墨良的腦海中,她晃了晃腦袋。眼看臧曉好了,墨良就讓宮女把他送了回去,儘管不放心,但是還是得讓臧曉走。
畢竟這宮裡的女人整天沒事幹,最愛瞎想,若是臧曉在她屋子裡過了夜,倒不是說明天有人會彈劾她,而是肯定會有人想方設法往她這裡塞一大堆嬌美男,畢竟當年擋車事件她“一戰成名”,現在皇帝佬給出了曖昧的態度,所以說大部分達官貴人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會盡力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