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六個燒餅。”“什麼餡的?”鴟吻沒有感到一絲窘迫,哪怕他完全不曉得這簡單的燒餅還會包含什麼東西。“哪兩樣賣的最好,便個來三個。”“好勒。”老伯熟練地攆開油紙袋,裝上黃燦燦的燒餅,“這三個是蘿蔔絲的,那三個是甜加鹹的。”墨良分到的是甜加鹹的燒餅,本來不大想下口,但看著其他五人都津津有味的吃著,也不好特立獨行,也便隨意輕咬了一口。
很奇妙的口感,入口的時候說不上味道很好,甚至脆脆的燒餅皮還有些扎口,燒餅皮是沒有味道的,甚至有些幹,餡料是一種很奇妙的膏狀物,泛著厚厚的豬油,總體偏甜,其中混著可以感知的鹹味。兩樣本來都不出色的東西碰撞在一起,油的厚重混上燒餅皮的乾脆,甜加鹹的味道滲入無味韌勁的燒餅皮,談不上多好吃,卻讓人忍不住再咬傷一口。
“姐姐,蘿蔔絲的燒餅好好吃,你要不要嘗一下。”臧曉高高舉起手上的燒餅,墨良看見被擠乾的蘿蔔絲混著橙紅色的蝦米,點綴上蔥花,到是別樣的風味。墨良笑了一下,“不了。”順勢也將自己手上的燒餅收起,他記得師尊是不希望見到他這樣的,而他也莫名不想見到師尊不開心的神色。
“阿良,這座山我們是不是見過?”在某本書上見過?“也許吧。”是熟悉的樣子,可是不大記得了。“喂喂喂!你們不要上去啊!”一個年紀很大的老頭,拿了個柺杖,指著他們,氣喘吁吁的跑上前來。“怎麼不可上!我們偏要上去!”狴犴是一點氣都受不了的,心直口快慣了,見老頭不客氣的話和舉動,他自然不樂意。他這樣的脾氣,要不是他母族陸吳虎族強大,他那可能在天庭立足?
“老七!”嘲風呵斥了狴犴,所幸狴犴的聲音小,老頭的聽覺差,才免了一頓口舌之爭。“爺爺,我們奉命來調查火災一事,請您放行。”見鴟吻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塊令牌,大抵在人間是那個部門的令牌,老者猶豫了一下,還是放行了。“你們這幫娃娃,上去要小心,這火到現在還在時不時地燒。”還在燒,難道縱火者還在此處?
墨良走到一塊空地處,用劍柄在地上頓了兩下,一個妙齡的少年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沒錯啊,穿的是土地司的官服,手裡拿的是土地司分發的木杖,所以說眼前的人是土地公公。“你們想問什麼?”土地公公的眼神很憂傷,墨良看見他的頭髮有明顯被燒焦的痕跡。
“火災的情況你瞭解多少?”土地公公更加憂傷了,“上個月我都要睡覺了,結果整個屋子像著了火一樣熱,然後我就出來看看怎麼回事。真的有人在縱火,我就去追,結果人沒追到,還被他燒掉了好多頭髮。後來回去一看,大火都蔓延到我家裡去了,燒掉我半張床。”雖然很同情這位土地老工資不高,還被燒成這樣,但墨良關注的重點放在了火本身上。能夠燒到土地老家的火定然不是普通的火,按照陶泥製品用火燒會成型的道理,普通的火是燒不到他家的。
但世上能噴火的神、獸都不少,若是按照這個去排除工作量太大了,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全。“你看清縱火犯的身形了嗎?”墨良之所以沒問縱火犯的臉,天黑又有火光,就算看清了,也失真了。“沒看清啊。”土地公公擼了擼不存在的鬍子,“我好想記得他身側的火焰特別紅,特別高。”
“所以說還要等他在放一次火,我們才知道那個身邊火又紅又大的人是縱火犯?”羽桀實在是忍不住了,也難怪這土地老都遇上縱火犯了,還沒抓到人。“火焰是從哪裡來的?”墨良記得火神的寵物禍鬥以火為食、口能噴火,它周身的火焰可達幾十丈。更湊巧的是禍鬥近日逃脫了火神殿。
“我哪知道?火焰不就是從它身上冒出來的嗎?”墨良奈住性子,繼續問:“它攻擊你的時候,是嘴裡噴出的火焰嗎?”“我當時沒看啊!那麼大一個火球噴過來,我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去看啊。”“我知道是誰幹的了。”狴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臉上露出了迫切需要他人恭維的表情。
“是誰啊?”臧曉星辰般的眸子從沒有用來凸顯自己的容貌,相反他的眸子散發出的淡光總是照著別人。甜甜糯糯的嗓音加上天真無邪的樣子,狴犴的小驕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肯定是禍鬥。”沒有人注意到墨良繼續的詢問,“你確定是噴出來的火焰嗎?”“火焰不都是噴出的嗎?”墨良沒有再問,只是這縱火犯是不是禍鬥有待考證。
“姐姐。”佛手柑的氣息沾染了墨良鼻尖的氣息,回頭看只剩下臧曉和羽桀了。“他們人呢?”墨良蹙了一下眉,淡然的他很少這樣,只是遇上這樣無組織無計劃的人,他的淡然也無法掩飾他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