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姨,你下面有什麼打算?”白髮蒼蒼的老人恭恭敬敬的站在紅衣少女面前,少女坐在窗沿上,伸出一隻手去接這春天的第一場雨。“是時候該有個了結了。”少女笑的明媚,輕盈的從窗沿上下來。
這麼多年,付湘去世了,付江也老了,時間的沉澱讓人成熟,墨良看著兄弟倆從牙牙學語的小孩子,到把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中年,再到暮年的老人。皎月公主的故事早已掩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墨良聽說天上的九宸好像找到了陸離,也知道鬼界的閻炎和懷裡的小白兔分秒不離,甚至她還了解到太久太久之前遇到的狐妖轉世投胎到了好人家。很多人,很多事,離去的她管不到,還在的都有了好的歸宿。
除了她和臧曉。
這一代的故事該結束了。
墨良記得皎月死的時候對她說,“阿良,其實我一直知道你想做什麼,去吧。我這輩子誰都不欠,卻欠了你。這把老骨頭現在也幹不了什麼,你拿去吧。此生我遇到了你,下輩子我也不稀罕了。”
墨良開啟密室的門,那長長的匣子中裝著一把骨鐧,是人的脊骨。“皎月,我們一起去了結這一切吧。”骨鐧錚錚鳴動,那裡面藏著皎月的魂魄似在與墨良共鳴。以凡人之骨,祭神魔之丹,混千年怨氣,便可弒神。
玄色鎧甲,墨色戰袍,那人手執骨鐧,眉間印記血紅。“叫太微出來!”雌雄莫辯的少年站在天界的門口,蒼白的臉上閃爍著不可一世的光芒。“放肆,天界是你這個魔頭說來就來的嗎?”“你們只不過是太微的走狗,我的手下敗將,還有什麼資格跑到我的面前犬叫?”“逆賊,拿命來!”“哈哈哈哈哈!我墨良什麼時候成了你太微的臣下?”
墨良執鐧上前,和五大元帥糾纏起來。一聲又一聲,是刀劍刺入血肉的聲音,卻見那五大元帥一一倒下了。對,墨良的靈力是基本上耗盡了,但這場戰鬥是她不計生死而來的,殺敵一千自損一萬,五大元帥哪裡見過不躲不讓的招式,當他們的刀劍直直刺入墨良的軀殼時,墨良的骨鐧便削開了他們的喉嚨。
“什麼?她居然闖進來了?”太微聽著侍從的報告,心中不由一驚,他拍案而起,“真是反了!”“天帝是在說誰反了?”殺紅了眼的墨良從殿門而入,步步是血,“我墨良何曾向你俯首稱臣?”“你,反賊,我要株連你魔族。”“呵,太微,你總是這麼自大。你困不住我,就拿魔族為要挾,但你以為魔族是任你宰割的嗎?”
墨良拿起太微案前的玉盞放在手中把玩,“我在這裡,你看你動不動得了魔族。”手中的玉盞啪的一聲被捏得粉碎,鮮紅的液體從掌心淌出。“陛下,魔族大軍打到門口了。”“什麼!”墨良輕笑一聲,“放心,魔族沒你們這般厚顏無恥,他們只是來幫天界改朝換代的,你們這些老東西位置坐的夠久的了。”
“報——屬下救駕來遲!”就一會兒的功夫,大殿的門外聚集了天界的眾多武將,太微慘白的臉色有了緩和。“反賊,你若束手就擒,我便留了你的性命。”太微從身後悄悄地抽出寶劍,企圖轉移墨良的注意,給她致命一劍。“我墨良的命豈是你說要就要的,更何況我這命,今天是不要了。”
骨鐧起,結界落,外面前來救駕的人根本進不來。墨良一個側身,手肘一抬便將太微手中的劍擊落。“太微,這君王權術用的不累嗎?”墨良拎著太微的領子到了空中。
“墨家白家間的矛盾是你挑起的吧?你知道多少有情人被迫分離嗎?人間和親一事也有你的手筆吧?為了殺我一屆魔尊,你白白害死那麼多人,你心安嗎?魔族為了生存從來沒刁難過你們這些仙,而你們呢?說我們是下賤的種族,要不讓我們變成你們的走狗要不就殺了我們。就連你的部下你也不肯放過,什麼無情之道,什麼無慾無求,沒了情感還能感受人間的酸甜苦辣嗎?你憑什麼決定別人的未來?憑你坐擁天帝的位置嗎?你坐得上這個位置是你有本事,但就算你再有本事我也能將你拉下來。”
“你放我下來,我給你神尊的封號。”
“哈哈哈哈哈!太微,你真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從前我不明白,現在我想清楚了,當年畢方身上的符咒是你下的吧?你其實不在乎我們究竟是人是神是妖是魔,你在的只有是否能主宰我們。你可以不動手,但卻想什麼都知曉,然後在我們不再尊崇你的時候,變給我們致命一擊。可我們不是傻子,我是我,他是他,我們為了自己都願拿生命一搏。”
墨良將骨鐧抵在太微的胸口,“太微,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明明都受了很重的傷,如今我已恢復而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