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幫著兄弟倆穿上合體的軍裝，並紮上皮帶背上子彈袋後，兄弟倆手拉著手相互瞅著，王小虎摟抱著兩人開心地笑了：“孝長哥，今晚你倆回家，你們的媽媽和姑媽肯定都認不出來了。對了，孝長哥，你們家離這裡還有多遠？”

曾孝長指著天龍山：“我們家住在天龍山中間的山窩裡，離這裡還有十里地。”

王小虎：“那天黑後我和你倆一起回家。”

鄒家全急忙地：“小虎哥，回家的事等會再說，你還是趕緊教我們打槍吧。”

王小虎：“現在就教，現在就教。孝長哥、家全，快去把槍拿來，我去那塊大岩石上放塊小石頭，你倆就在這練瞄準。”他抓起一塊石頭跑向幾十米外的大岩石，曾孝長和鄒家全跑到戰壕邊拿起槍，王小虎又匆匆跑回來：“快，快趴下。”等兄弟倆趴在地上後，他指著槍栓後面的一個圓柱說：“這是保險開關，子彈上膛壓下機柄後，拉圓柱再左拐一下即鎖住，此時槍栓再也拉不開，同時也鎖住了扳機，射擊時如果不把保險開啟，槍就打不響。”見兄弟倆點頭，他便傳授射擊的要領，如何讓槍的缺口、準星、目標能三點一線，然後讓兩人舉起槍瞄準遠處岩石的小石頭。山下炊事員們已開始做飯，很多老鄉抱著一些大白菜跑來送給紅軍，一營長和老鄉們在一起親切友好地交談著。

夜色中天龍山滿山遍野的楠竹在寒風中搖晃著發出陣陣濤聲，山間石板道上，曾孝長舉著火把，同鄒家全領著一營長和揹著一袋糧食的王小虎快步前行。一營長四處瞅瞅：“這裡倒是一個打游擊的好地方，上百人躲在竹林裡，恐怕很難找到。”

曾孝長：“我們這裡很苦，人也少田就更少了又都是砂土田，收成很不好收的穀子大多半交給財主後，剩下的穀子還要頂山地裡種的紅薯，一分山地也要交十斤穀子，山地雖然是自己挖的，但山是財主的，而且不能隨便挖地種東西，不然就收回租種的田。所以，一年下來糧食全家人一天喝頓粥都只能吃兩三個月，每天就只能將紅薯、野菜，加到粥裡一起吃才好一點，但也頂不到開春，實在沒東西吃了就偷偷去山上挖些竹筍吃，但不能被財主家的人看到，不然會打死你。要是遇上災年打下的稻穀都不夠交租，財主還要逼債，有人就會餓死，山上的草根、樹皮都會吃光，所以男人都出去打短工，或者去錫礦山當砂丁，我們全村只有二十多戶人家，死在礦山的男人就有十多個。”

王小虎：“你們這的地主家在哪裡？我們去打他的土豪把糧食全部分給窮人。”

鄒家全高興地：“好啊好啊，沿著這條道再走五六里地就到地主家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四章 戰火考驗（2）

一營長笑道：“我們的任務是去你家，不是來打土豪的，別聽你小虎哥瞎起鬨。”

王小虎和鄒家全樂了，曾孝長離開石板山道走進竹林中的一條小道，往山下走去。藉著明亮的火光，只見山窩裡一間間破爛、低矮的木板茅草屋散佈在山岡的周圍，一小塊一小塊的梯田散亂地分佈在山坡上，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座窮山溝。兄弟倆領著一營長和王小虎從竹林裡鑽出來，沿著彎曲的小道走向一處山坡上的茅草屋……

“汪、汪汪……”一條小黑狗從黑暗中鑽出來，衝著四人吼叫。

“小黑，別叫。”鄒家全忙跑過去，在小狗的背上摸著，狗知道是小主人回來了，搖頭擺尾地停止了叫喚。曾孝長小聲地說道：“我們這四周的山上有野豬，如果家裡不喂條狗看家，野豬有時都會竄到家裡來，只是窮人家的狗也可憐，小黑是去年過年時我從別人家抱來的，快一年了都只有這麼一點大，都是餓的。”

房門開啟，母親站在門口張望：“是哪個呀？”

鄒家全跑上前去抱著姑媽，笑著低聲歡叫道：“姑媽，我和哥哥回來了。”

曾孝長滅掉火把，也上前抱著母親：“媽媽。”

母親驚愣地瞧著懷中的孩子，高興得又是流淚又是驚異地哭道：“孝長、家全，你們怎麼回來了，過幾天我還準備去礦山呢。你、你倆這是……”她瞧著兩人身上的軍裝和肩上的槍，緊張地抬頭又看著一營長和王小虎，兩人笑著叫道：“嬸嬸好。”

曾孝長趕忙地：“媽，這是一營長和小虎兄弟。”

12歲的秀蘭和八歲的孝勇站在門口瞅著身穿軍裝、揹著槍的哥哥和表哥，一時都不敢喊，鄒家全上前拉著姐弟倆的手：“秀蘭、孝勇，是不是不認識我和哥哥了。”

秀蘭這才高興地：“家全哥，我和弟弟快一年